下……”
陶氏女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,正是花样年纪。她生得不甚美,为平衡势力,牧行简纳不少美人入宫,在这些美人之中,她俨然是灰扑扑排不上号,所依仗也唯有陶缙女这重身份。
而如今听得自家阿耶做出这种糊涂事,女孩儿又如何能不怕。
她既觉得痛苦,痛苦于阿耶竟然毫不顾忌她这个女儿。又觉得害怕,害怕牧行简会迁怒于她。
花骨朵样小姑娘,吓得面色苍白,眼泪如豆大珠子样滚落下来。
牧行简面无表情地瞥她眼,他心里固然有气,但也不至于跟个小女孩儿计较,定定心神,沉声说:“你阿耶事与你无关。”
“你既然嫁孤,以后就莫要再想着你阿耶。”
陶氏女猛地抬起头。
牧行简又瞥她眼,眉眼冷冽如冰:“给孤披甲。”
陶氏女霎时泪流满面,又痛又怕,连连叩首,快步起身捧甲胄过来,哆哆嗦嗦地给牧行简穿上。
拿过佩刀,牧行简乜她眼,沉默不言地大踏步转身出屋。
娄良等心腹早已经在门前候着。远远瞥见男人身重铠,剑眉星目,凛然逼人,腰间佩刀撞击在铠面上,交织出错落沉闷之声。
按刀站定,牧行简双凤眸缓缓环顾四周,嗓音掷地有声:“今日,孤要亲自出征,割下陶缙这老货脑袋!”
娄良虽不赞同牧行简他此行此举,见状,却也忍不住微感欣慰。
那位昔日荆州霸主,终于是回来,与将士们同锅而食,同寝而眠,每战必身先士卒安西大将军,终是幡然醒悟,踏碎上京缠绵烟雨回到金戈铁马战场之上。
在这件事上,牧行简表现出难得强硬态度,言不发,直接点兵,随他共奔青州。
大军干脆舍大部分辎重,路急行,终于在数日后赶到青州,首战便打牧临川个措手不及。
牧行简他坐拥荆州多年,迄今为止,大半生都在军营里度过,数十年来南征北战,博学多通,善谋军政,不过二十八九岁年纪,在战场上已是极为老道常胜将军。
哪怕牧临川天赋再高,也难以与之相抗。
自从牧行简亲领兵到青州之后,战局便开始扭转,在牧行简这串措手不及、迅急如雨攻势下,牧临川终于撑不住,连连后撤。启军路深入,雍军不敢直撄其锋,连退出数十里地。
这路急退,牧临川倒是不慌不忙,边退,边命人布下陷坑,尽伏精兵。
可哪曾想,牧行简深谙用兵之道,战况转危为安后,却没再着急去追,而是掉头安内,直接领兵缚陶缙。
临阵换将乃是大忌,然而牧行简却力压众议,割下陶缙脑袋,悬挂于城门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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