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泉彻底变凉、沙发凌乱、厨房里的碗碟碎了一地,夏日夜色短暂,微弱的晨曦已经冒了头。
宋玉风躺在大床上,被光亮晃醒,一转头,就看见他爱的人。
任南野趴着睡,他脸庞侧向了右边,有光斑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跳舞。
那露出来的皮肤晕染了一层嫣红,满是爱意的痕迹遍布全身,每一朵惊艳落花都喧嚣着昨晚的狂热,也昭示着从灵到肉,他们终于真真正正占有了彼此。
宋玉风眉眼柔和地看了将近一分钟。
这人昨晚明明那么累,睡梦中嘴角竟还扬着。
不知梦里贪了几场欢。
宋玉风抬掌,手指隔着一点点距离,顺着任南野流丽的背脊抚过去,本是触摸着空气,他却像摸到了他其下的骨骼,脉络,珍珠般细腻的白色皮肤。
他爱他曼丽的相,也爱他不完美的骨。
很好看。
让人着迷。
任南野无意识的哼了声,眉头微微蹙起。
“怎么了?”宋玉风随即收回手,压低嗓音问他:“不舒服么?”
任南野没回答,像是没听见,只是将脑袋侧朝另一边。
宋玉风轻手轻脚地掀开任南野的浴袍,尽量放缓动作,想看看他伤了没,昨夜食髓知味不知节制,弄了人好多回,他都记不清了。
偏头去看,任南野身后那处有些红肿,宋玉风心里一揪,不自觉皱起眉头,想着等他醒了,上点药比较好。
“嗯”任南野动了动,肩胛骨像翅膀欲展。他没睁眼,小声说:“还困。”
宋玉风吻了吻他红痕未消的耳朵,“都快十一点了,该起床吃早饭了。”
“你折腾了我好久,”任南野有气无力地摇头,“起码才睡了三个小时”
他们昨天从温泉酣战到客厅,又到沙发,最后结束的战地才是床。
见他真的累,宋玉风心尖发软,柔声跟他说:“后头还红着,给你点擦药?”
任南野闭着眼睛,不说话。
最亲密的事都做了,但他现在才觉察出那么一点羞怯。
“好好躺着,”宋玉风要去掀他浴袍,“我轻点,不弄疼你。”
任南野一把给按住了,支吾片刻后,说:“我等会儿自己擦。”
耳尖更红,人瞧着居然有点不好意思。
宋玉风失笑,却没再碰他,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,低头在他鬓角轻吻了一下,起身去了浴室。
任南野又睡过去,但睡得并不踏实,他手掌摸着的那个枕头是空的。
半梦半醒间,任南野去抓另一边床铺,左摸右摸都没找到宋玉风。
“宋玉风!”床上的人诈尸一样的坐起来。
浴室里的宋玉风穿着白色浴袍,站在玻璃镜前刮胡子,听到一声唤,连泡沫都来不及擦。
“这儿呢,”宋玉风探出半个身子,“怎么了?”
说着,带着下巴上的白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