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。
那人拿着两张车票回来,出发日期是周后周六-
半夜时候,楚稼君睡不着,抱着被子溜达到卧室,蹲纪勇涛床边:行军床睡得脖子疼。
纪勇涛往旁边挪挪,给他腾个地方。
夜色静静,床头柜上放着两张有裂痕CD盒子,都是邓丽君和张蔷唱片。楚稼君用指甲扣着那条裂痕,嘀咕:们要有个家啦。
纪勇涛背对着他:嗯。
楚稼君没动:勇哥,你枕头下面是不是放着枪?
长久死寂,只听得见外面树叶婆娑声。
纪勇涛枕头下面确实放着枪。他不用伸手摸就能猜到。
楚稼君翻过身趴在枕头上,读着CD盒子上歌单:你怕是楚稼君。
纪勇涛开口问:你是吗?
楚稼君:是许飞。
楚稼君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烟和打火机,趴着抽起来:要是楚稼君,你早死千八百回。
楚稼君:楚稼君为什要放过你。
旁边纪勇涛不知想到什,忍不住笑笑,肩膀动。
纪勇涛:对,就是这点想不通。
楚稼君:他都知道这里在抓他,还不跑吗?还窝你家里睡觉?他图你啥?图你每个月赚二百九?
他不说话,咬着烟,瞥着旁边男人背影。
楚稼君:等妈来,要告状。
纪勇涛:你告。
楚稼君:要三瓶可乐才会消气。
纪勇涛:再让北方朋友给你带肯德基好不好?
楚稼君:要。
纪勇涛转过身,抢过他烟,吸掉最后口,长长叹口气:这次事过去之后,你想要什都行。
他勉强睡个安心觉。第二天早上起来,抖掉床上烟灰、洗衣服、去门外牛奶箱拿牛奶,不远处,刘纬德家门口还留着纸灰,门口用粉笔画着圈,圈里白纸焚烧痕迹在不断飘散。
楚稼君在门口晃会儿,大飞跟出来,舔他手。他带狗下楼,沿着爱呀河河岸直走到车票销售点,最后确认下班次时间——那趟班号为K503次列车,将在明日早六点抵达A市。
而在抵达A市前,它会停靠于A市邻近县级车站,临停十分钟。
那次临停,预计将在凌晨三点。
许飞妈妈,就在这趟列车上-
凌晨三点,K503缓缓驶入县级车站站台。
只有偶尔几个人上下车。
A市,纪勇涛家中,客厅行军床是空。许飞说自己这两天住校,学校有考试。
稀疏月色落在站台,有人身披阴影跳上车厢。这是个穿着黑衣男人,提着个长行李包。他脚步很轻盈,无声走过车厢过道。
大部分乘客都在熟睡中,包括列车员,也在休息间小憩。
隔着玻璃窗,他看着休息室架子上挂写字板,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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