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勇涛从噩梦里醒过来,先是把压在自己胸口大腿拨开。
昨晚楚稼君也有点醉,把他扶进卧室之后,自己也倒头栽下去睡。
这人睡相差,横七竖八地霸占大半张床。纪勇涛捂着额头,还在宿醉和胸闷余韵里。
早上接到老家那来电话,是许飞妈妈打来。纪勇涛把话筒丢给许飞,自己去刷牙洗脸。等出来时,电话已经挂上。
纪勇涛:不多聊几句?
许飞还穿着睡觉时背心短裤,懒洋洋趴阳台上,去揪花盆里串红,拔芯子塞嘴里吸:长途电话好贵。
对楚稼君来说,许飞家人是最大隐患。不过从这家人让孩子独自去外地报道来看,应该不会经常过来探望。
许飞上面还有个哥哥和个姐姐,都各自成家。父母跟姐姐住,大概两周会打次电话过来。
他能模仿许飞声音,也被质疑过,但用水土不服导致咽喉炎混过去。
可寒暑假怎办?被要求寄照片怎办?他成为“许飞”时间,最多也只延续到今年六月份而已。
脱身很容易,麻烦之处是已经留下外貌线索。他在来爱呀河路上犹豫,结果就是知道“许飞”人越来越多-
晚上,楚稼君去西餐厅。他从冻库里拿出自己吃东西,简单用油煎煎。
他很难说清楚是什时候开始……好像是很多年前,听那个买自己人说,这样可以把命“吃回来”。
那个人每次看见他回去,都会琢磨会儿:又活下来?
楚稼君后来就觉得,如果不吃这个,自己在下次行动时就会死。这世上有人在鞋厂做鞋子,有人在轻纺市场当会计,有人开个小冷饮店,有人开出租车,有人当老板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过法,在很早之前,楚稼君就已经替自己定过法。
在他脑中,人生过法并不存在其他可能性。
城里有零星失踪案,但没有深查。他有自己选择下手对象标准——那种游荡无事、就像城市角落里堆着垃圾袋样人。这样人偶尔消失个,不会引起任何混乱。
半个小时后,陈小虎他们按照约定时间来。外面餐桌上堆满洋酒和进口啤酒瓶,三个年轻人狼吞虎咽吃得杯盘狼藉。
楚稼君拎着本书过去时候,三人还在讨论以前在北方劫皮料货车事。
陈小虎:大哥你这是在……
楚稼君:少儿英语语法。
大学英语老师很严,上次代签名被抓住,同学不敢再帮他签这门课。
几个人纷纷惊叹:你真会说英语?
书还在二十六个字母那页,楚稼君除前五个字儿,剩下个都看不懂。
楚稼君丢开书,决定不去勉强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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