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着头跪在探下,就像是条淋雨丧家犬,看不出半点昔日疯狂。闻言,也只是抬起浑浊双眼看看时崤,端出副宁死不屈模样,“反正成王败寇,悉听尊便。”
时崤冷笑。挥挥手,对旁康沅示意什,对方便悄然退出鬼殿。
“别拿你那末路英雄假想出来现眼,只有你自己才会感动。本座不会杀你,现在不会,将来也不会。”
他站起身,缓步下高座,华贵下摆随着行走而微微摆动,“逆贼圭风,你即位并非名正言顺,自然不会知界之主该承担职责。人界之事由你手而起,是为千年来从未有之重大事故,他日仙界追责,你也需独自承担。”
圭风啐口:“呵,你也会使这种哄骗伎俩。人类生老病死,每日进入鬼府之魂皆是数百,区区十二条人命——”
“是十二条阳寿未尽者人命。”
“那又如何,三界本就互不干涉,仙界为人界出头,你觉得会相信吗?”
“从古至今,鬼府向来受仙界管辖,随你相信与否。本座不会越权处置你这样罪犯,但,你子嗣,鬼府不可能留。”时崤语气至始至终都极为平淡。
圭风身体瞬间僵硬,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。
天道规律之下,三界特殊注定鬼没有像人和仙样诞下子嗣能力与资格,唯有者例外,便是历任鬼王。时崤在位近千年从未行驶过这个特权,然而圭风却绝对不会浪费,掐指算,胎儿如今已有四个月胎龄……可是,在时崤回归之前,他已经将自己孕妻妥善藏在自己密地,为何还会被发现?为何?
“人类有句话是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’,这鬼府也样,每寸土地都在本座掌握之中,焉有例外之处?圭风,鬼王权力远比你相信中要多得多,只不过你在位时没有权限去用罢。”时崤没有什情绪,但实话出口,却似嘲讽般句句扎穿堂下失败者尊严。
殿门被拉开又关上,康沅去而复返,把挺着肚子女鬼推到堂下,躬身行礼:“主上,此为圭风之妻,已有四月身孕。”鬼孕期只有五个月,她肚皮已经高高挺起,其上环绕着淡淡灰色鬼气,是鬼胎已经接近成熟标志。
“阿风……”
“时崤,你怎敢!”圭风目呲欲裂。他歇斯底里地往前扑,只是尚未触碰到时崤,就被缚鬼绳坠得重重摔倒在地,把地砖砸出道细细裂痕。
鬼妇在旁泣不成声,几次快要晕厥。
时崤无动于衷:“有何不敢?这鬼胎,原就不该存在。”
“对妇孺之辈动手,就是鬼王真主格局?”
“三界自有三界规矩,天道在上,若本座心软,只会叫全鬼府为你陪葬。你届罪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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