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惨死,没有活路。
“若是回不来,你要切记照顾好启儿……”男人边用麻绳捆好自己裤脚,边对旁泪流不止妻吩咐。放眼看去,大棚内这样离别场景还有零零落落七八个,无例外是,男人都为三十出头强壮后生。
他们正在全副武装中,准备冒险去外头补给柴火。即便明知跨出烧火渠,就是九死生。
“就不能不去吗?”妻子压低声音,却压不住浓厚哭腔,心中根本无法乐观起来,只得这问。
“左右都是死局,去,尚还能换你们线生机。”
“可更愿与你同生共死!”
“现在不是任性时候。若是不幸,就当是去黄泉路上陪陪凌儿。”凌儿是夫妻俩大儿子,早在几日前遇害,就连尸骨都未留下半存。男人也有些忍不住红眼睛,与妻子相拥而泣。
悲剧是整个人间悲剧,它不会放过任何个家庭。
哭声渐渐弥漫整个大棚。
蔡立德从外头冲进来时候,头发散乱,脸上乱七八糟地挂着胡茬,早已没有昔日翩翩公子形象。精神头倒还不算差,左右环视圈后,他个箭步冲到男人身边,拉起男人便急匆匆大喊:“不能去!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出去!”
虽是说与领头男人听,但声音之大,也清清楚楚地传遍整个寂静大棚,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他,有疑惑,有欣喜,也有不满。
蔡立德却顾不上这些,他把甩掉额头上点点汗珠,因为手背上有灰,把额头也抹地花糊片:“半线生机都没有,你们去必死无疑!昨夜你们换班休息,便观测到外头出现异变,鬼怪妖物突起躁动,甚至有直接扑进火渠里灰飞烟灭,似有歇斯底里、同归于尽之意。”
蔡立德:“现在火渠半点容不得疏忽,这儿需要你们,旦你们去,守卫不足,大棚随时可能遭到袭击!”
“可难道你要们这守着大棚等死吗?”男人也站起身来,语气难掩彷徨。
蔡立德沉默。
片刻后,突然抬起头来:“不定会死,柴烧完,们就拆这大棚做燃料,也尚还能再撑两日。外头突发异常,必定会有大事来临,否极泰来,只要们齐心撑过这劫,前路未必不是柳暗花明。”
读书人嘴最是能够把人带着走,呆在大棚里人都直愣愣地盯着蔡立德,明知不能相信,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燃出簇希望火苗来。
蔡立德见劝动,当机立断卸下男人背篓,不留任何回旋余地:“就这说定,几位大哥。蔡某有预感,方才话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。”
虽然没有日月更替,但时间流逝依旧尽职尽责,按照正常推算,此时该到入夜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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