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侧街道还是那熟悉,这是以前上下课路。
从路口可以看见家楼层。工作日下午,住宅区没什人往来,抬头看会儿,再回过神时候,原来在身边许驼已经不见。
就像是直觉,在旁边树后找到他。他以为会慌张地去附近找他,等离开,他就趁机走远。
“你以为几岁?”抱着双臂把他堵在墙角,“你为什只想个人走?”
“你知道为什。”他指着远处住宅楼,“——都到家附近,你该回家。”
“……担心被……”
“——你没有被通缉。”他打断话,“不用带你走。回家去吧,就说是突然觉得工作压力大,去什地方旅游。你跟走,就再也回不来。”
他撞开要走,抓住他手腕,几乎要开口,话都到嘴边,却被咽下去。
那句话说不出来,最后属于正常世界道德观阻止它。可许驼猜到想说话。
“你是想说,你不管你妈妈,想和走?”他问,“家人、家、这个社会身份,你统统无所谓,决定和走?”
他代说出来。
在普通人看来,这种话属于丧心病狂、泯灭人性级别,甚至比真去马路上杀人还要严重。光明世界人类有可能原谅杀人犯,但绝不可能原谅说出这种话人。
这就是用道德来进行社会存在制约光明社会。个人社会存在性有时会比他是否犯法还要重要。违反人类社会制定道德底线,则代表失去社会存在性。他们会被排挤到人际边缘,永远不可能得到原谅。
换句话说,自己愿意抛弃家人与他逃亡,和被他胁持着逃亡,是完全不同两个性质。
“你说出它,就真回不去。”
有个词叫“天性凉薄”。
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家庭和家人,在意自己社会存在性。每个人都是座不对外开放孤岛,你只能用望远镜看见它外面毫无异常森林,却看不到岛上沼泽。
有人就是不会在乎,也学不会在乎这些。不讨厌父母,但并不会在意自己离开他们多久。高中组织学农,要到农场住两周。大部分同学都是第次离家过夜,晚上想办法躲开老师查房,用手机偷偷给家里打电话。他们问,戴雪明,你没带手机吗?你不给家里打电话吗?
但是真没觉得想家。在国外读几年大学,从未体验过思乡感情。
许驼对评价其实是对,如果不是出生在个安稳而平凡家庭里,也许天生就会是另个世界人。父母用爱将纠正,留住,然而极限也仅止步于此。
会觉得这个人美、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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