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反应力变慢了,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:“他们……会被抓?”
“嗯,会被抓哦。加上阿杰的身份,外面这段时间已经闹翻天了。”
“但他们……也会说出你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我抹除L班的。从许驼的角度,他只会觉得自己突然联系不上我了而已。我了解他和小杰,就算被抓,他们也不会把我说出来。”
“……好奇怪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奇怪……你……其实害怕被牵连吗?”就像终于突破黑暗土层的种子,我对于矛盾的嗅觉恢复了过来,“你为什么害怕被说出来?明明有布鲁克这样的保护伞……”
这些千万分之一的人,控制着世界的人,他们本身可以在任何地方为所欲为。
所以,夏墨拥有这样的保护者,为什么害怕被牵连?他应该完全不在乎,说“就算被许驼供出来也没关系”这种话才对……
“雪明,你对人的反应太敏感了。不过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许驼那么喜欢你了……许驼其实是个很封闭的孩子,比你封闭多了。他很懂事,从不会告诉别人自己需要的东西,但喜欢别人主动猜到他心里想的事。”
我又被丢在这。现在,两小时和两天对我来说根本感觉不出差别。广播里无间断地播放着一段杂音严重的录音,那是一个老人在用英语诠释着人类行为的本质——是李奋留下的录音带,夏墨和我说过。
被剥夺感官的人,无论你给他什么信息,他都会像海绵吸水般将它们纳入脑中。
我警告自己这一点,却没办法阻止理性被继续蚕食。更可怕的是,我之前以为自己在这里被关了近两个月,但又有些细小的迹象表明,根本没有,事实上,我只在这待了一个月不到。
我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静——早在几天前,对时间的感知就彻底崩溃了。
而夏墨在这里待了两年。
一种恐怖的怀疑油然而生——莫非这里会有真正夏墨的尸体?搞不好他早就疯了死了,外面的那个只是幻觉。
在无数场破碎的梦境后,我再次醒来。刺眼的光让习惯了黑暗的双眼没办法睁开——灯被打开了,调得很暗,有人在旁边。
——是夏墨。
他睡在我身边,睡得很熟。我趁机看他腕表上的电子屏,凌晨三点。
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,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。夏墨的手机就在外套口袋里,那里还可能有铁门的钥匙……
我轻轻地将光碟播放器拆下来,播放器很沉重,像块石头。夏墨的睡颜毫无防备,哪怕没有在他的口袋里找到钥匙,我也能用他做人质,通过摄像头威胁对方开门……
我高高举起了机器,准备往下砸。
就在这时,他猛地抽搐了一下。紧接着,这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