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话题聊起来,下车时,沈晚欲心情不再那糟糕,大概是他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同类善意。
之后萧山请沈晚欲吃饭,聊天中,得知他戏剧学院学生,专业还是编剧,萧山牵线,沈晚欲得以进剧组工作。
剧组日子并不比快餐店好过,沈晚欲开始只能干苦力,他做灯光师,场记,搬沙袋,扛器材。
经常部戏拍完,导演甚至记不住沈晚欲名字。
就这样,沈晚欲穿梭在个又个剧组之间,时间晃,来柏林已过四个年头,他睡眠依然很差,没办法,他去看最便宜医生,开安眠药,依靠药物睡过去,醒来后反而更难受,于是他不再吃药,省吃俭用攒下来钱都拿去买烟,万宝路。
萧山第二次来柏林,他们意外在同个剧组偶遇。
萧山捡到沈晚欲遗落笔记本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他对正在拍这部电影注解,仔细看,竟然比原编剧写得还要透彻深刻。
萧山正巧有个制片朋友要投拍部新电影,中外合资,正在找编剧,萧山把沈晚欲介绍过去。
偶然间,沈晚欲得到微电影改编机会,收到两笔稿费后,他从那间墙壁遍布霉菌阁楼搬出去,租下间五十平米小公寓,改编电影陆续在各大影院上映,沈晚欲这三字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,有个制片人很赏识他,邀请他加入电影《鸟眼睛》团队组。
走很长很远段路,从无所有穷学生,变成小有名气编剧。
充满阴霾生活似乎在朝着光明前进,在某个冬日午后,沈晚欲去公墓,在宋丹如墓前献上束鲜花,坐公交车返回公寓,下车时,他摸口袋,发现用很多年手机被偷。
手机里装着以前孟亦舟发过短信,他们出去游玩拍照片。
这多年,他紧紧握着这个早就该淘汰翻盖手机,抓着回忆不肯放手。
他几乎没有梦到过孟亦舟,那个年轻男孩大概在生他气,吝啬得连他梦里都不肯来。
沈晚欲经常在黄昏时犯病,他会感到呼吸困难,每当这种时候,他需要镇定剂,而他镇静剂,就是手机里旧照片。只有看着那些照片,回想着孟亦舟眉眼,气味和掌心里纹路,他才会好受些。
沈晚欲永远记得,十九岁台球厅初遇,春风得意男孩替他解围,打手惊艳全场好球,他必须不断地靠记忆回拨,才能验证,曾经发生过切真实存在过。
但现在手机丢,仿佛曾经也丢,沈晚欲茫然四顾,他甚至分不清现实和幻觉。
街上枯叶漫天,就在这瞬间,骨骼里漫上撕裂痛感,没由来,让他痛得跪地,站不起来。
沈晚欲疼得满头冷汗,他不知道到底哪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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