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上午,沈晚欲像往常样,早起背单词、晨跑,然后生火做饭,煮锅白粥。
老太太住坐南朝北那间房,木门原是暗红色,掉色掉得厉害,推开时“吱呀”声响。
“龟孙子!敢砸姑奶奶窗户!明天就弄点药毒死你们这群小杂种!”
楼底下聚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半大小子,张牙舞爪地指着窗户口叫骂,左句”疯婆子”,右句“神经病”。
“来啊老东西,怕你?”
“腿瘸成那样还敢站楼顶晃悠,摔不死你。”
“狗娘养玩意儿!看不打死你们!”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,颤巍巍打开窗,探出佝偻身子,脱拖鞋就要往底下扔。
“外婆!”沈晚欲连忙放下碗,把捞住老人腰身,将人拖回椅子上,“您跟那些人置什气,群小混混。”
转过来是张遍布皱纹脸,见沈晚欲就认错似低下头,干涩双唇抖动,小声辩驳道:“他们骂……骂人……骂你舅。”
激烈,讨伐,充满玩笑口吻不怀好意从四面八方涌上来,稀薄日光照着这位手无寸铁老人,她脸又黑又宽,坐在脚蹬磕坏凳子上,佝偻着身子像是直不起来。
沈晚欲默不作声地叹口气,抬手替老人捋顺鬓边杂乱白发:“没事儿,咱们把耳朵堵上就听不见别人说什。”
“他们还砸咱们家……窗户……拿石子儿……”老太太低头搅着手指,活像个做错事孩子,被人踩在脚下撮烂泥。
“砸,”沈晚欲起身走过去,逗老太太句,“砸坏挨个找他们家里要赔偿去。”
窗户底下有群小流氓,其中看起来最凶那个右脸上有道疤,见二楼有人探出半个身子,他抬手对着自己脖子,残忍地比划两下。
沈晚欲面不改色,哐当声,将窗户锁个死。
老太太名叫刘洪艳,是宋丹如亲生母亲,丈夫英年早逝,她不肯改嫁,独自把儿女拉扯大,底下原本还有个小儿子宋丹伟。
宋丹如长大后跟沈仕玉结婚生子,生活还算美满。小儿子不是读书料,高中都没能毕业,不过好在人争气,建筑工地摸爬滚打两三年,成包工头。
本以为辛苦辈子,临老可以享享儿孙福,没想到天上砸下块水泥砖,砸垮刘红艳脊梁骨,没出年,沈仕玉又死于肺癌,老太太伤心欲绝,精神也逐渐失常。虽然大部分时候是清醒,但只要听见宋丹伟名字,刘红艳就会情绪失控,巷子有群无恶不作小混蛋,时不时就会绕路来逗逗这“疯婆子。”
擦身、喂饭、洗好碗,刷完锅,沈晚欲匆匆忙忙跑去前院水果店。
有个中年女人站在破旧狭窄店铺门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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