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英年早逝的父亲,被冠心病缠身的母亲,还有精神不正常的外婆。
他和孟亦舟就像正负两极,一个生来就站在巅峰,拥有富足和美满。一个低到尘埃里,唯一有的不过是这贫瘠的青春。
孟亦舟已经走到最后一张照片那,说:“这是大二那年拍的,我拿到了去柏林的交换生名额,待了一整年才回来。”
照片上帅气的少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,围着一条格子围巾,在纷飞的大雪中笑得灿烂,他身后是柏林艺术学院。
想起曾经在孟亦舟的电脑上看到过一封柏林艺术学院的留学申请,沈晚欲问:“想去这所学校念书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沈晚欲如实说看见过他电脑上的文件,并解释只是不小心瞥了一眼。
“嗯,很早就计划了,”孟亦舟倒是不介意,笑着说: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念完大四就去德国。”
“世界上这么多学校,怎么就看中了这所?”沈晚欲脸上带着散漫的笑,问这句话时甚至没有看孟亦舟。
孟亦舟转头:“想知道?”
一扭头,孟亦舟的鼻息就钻进了沈晚欲的颈窝里。
沈晚欲不动声色地偏开脸:“如果不方便的话,当我没问。”
没什么不方便的,孟亦舟自顾自讲起来:“有一年我妈接了一部话剧,在柏林演出。我好久没见她了,放暑假我过去玩。那天是首映场,演的是《费加罗的婚礼》,那是我第一次看话剧,周围的观众不超过100个,剧场不大,灯光也不美,和我在镜头里看到的都不一样,比起包装精致的电影,话剧离观众太近了,就像在你眼前似的。”
“只有100个观众?”沈晚欲有些惊讶。
要知道姚佳可是双料影后,长得极富个人特色,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美。姚佳出道就演正剧,一路拿奖拿到手软,最重要的是有观众缘,曾经有导演评价她为“灵感缪斯”“上帝亲手打造的礼物”。
“嗯,姚女士最冷的一部戏,不过她很喜欢,”孟亦舟说,“邀请她的导演是柏林艺术学院的Prof.ken,她的恩师。Prof.ken一直都认为好剧本可遇不可求,好和火是两回事。”
沈晚欲说:“所以你想去柏林,和Prof.ken有关?”
“嗯,顺便见识一下布莱希特的厉害,”孟亦舟问他,“那你呢,有读研的打算么?”
沈晚欲低头笑了笑,没提别的,只说暂时没打算,每个家庭要供出一个研究生不容易。
孟亦舟点了一支烟,夹在指尖,不太理解地问:“你家里同意?你这么聪明,不读研可惜了。”
“还好吧,”沈晚欲盯着他指尖闪烁的光点,“毕竟戏剧研究史也做不了一辈子。”
见他对家事避重就轻,孟亦舟识趣地不再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