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打不通有很多可能性。
坏
，没电，被偷，周也那个连微信都只能勉强带动
破手机很容易卡壳，戳半天才动
动，接不到电话是正常。
正常，正常……
拼命给周也找理由，哆嗦着指头按第二遍，老板娘靠在门口嗑瓜子，抬抬眼皮看过来，“没通啊，等会儿，可能是有事儿。”
后面是郭宇，们个宿舍，这家伙五大三粗看着像个体育生，性子却又稳又慢，“小奕，你再打个试试，别着急。”
不急，就是手抖厉害，把大拇指塞进嘴里咬着。
那边依旧是盲音，嘟嘟声音像在催命，心跳也拍拍漏掉，连日不安潮水样从毛孔里涌出来，骨头里像生刺，沿着血管脉络寸寸破开皮肉。
“前面那个，中？打完没啊，”有人在后面嚷。
“没打通就把位置让出来，别人不用啊。”
“中韩奕，可拽，上节课把老王头气得够呛。”
“小奕你，没事吧？”郭宇拍拍肩，“小奕？”
没事，想把电话放回原处，松手挂机却掉到地上。呜呜声音还在响，脚踹上去，整个机子都摔下来，老板娘开始尖叫，比那个冷冰冰女声还让人心烦，脚脚跺向大红掉漆机子，按键四下崩开，像挂着神经眼球。
电话机在地上做个丑陋血淋淋鬼脸，嘲笑是没哥要孩子。
“韩奕，韩奕你冷静点！”
“操，中那个发疯。”
“你们老师呢？你们老师在哪里！”
堆人涌上来按住，数不清手脚，推搡和谩骂，地中海老头来，门卫室值班保安也来，有人在疏散学生，有人吵着要打120，被摁在地上，嘴唇下面有颗石子，鼻子里全是血腥味。
“们学校，都让开都让开，”地中海颤巍巍在旁边蹲下，“你们别弄伤他。”
“韩奕，别害怕啊，老师在这儿呢，”老头架着胳膊想让坐起来，他忒没经验，咯吱窝都疼还是借不上他力。
“老师，没事儿，”尽量咧出个笑，张嘴血沫先涌出来，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“得回家，找不着哥。”
地中海去跟训练营交涉，签无数张免责声明，紧赶慢赶坐上最后躺班车，几个舍友收拾东西送。手机被还回来，电量是满，地中海让随时跟他联系，说老师对不起，给您添麻烦。
看到熟悉街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，而且又开始下雨，和走那天样，训练营里生活像个梦，哪儿也没去，只是下晚自习回家，周也带夜宵在等。
出租屋亮着灯，小姐姐在浴室涂口红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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