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松临从保安大哥胳膊下挣脱,他背靠墙根角坐下去:“抱歉”
七八个小时没开口讲话,他嗓音沙哑,胃里翻腾感受还没停息,直冲喉咙口,像是涌来波又波海水。
保安大哥是个知心人,看年轻人模样就知道是为情所困,他蹲下身,把雨伞分他半:“失恋?”
季松临没说话,个劲儿捶胸口,想要压抑那股想吐冲动。
保安手摸下巴,自说自话:“噢,知道,你肯定是跟女朋友吵架,被赶出来。”
季松临颓然地靠着墙,仰高脖颈,还是不说话。
保安也在台阶坐下,他宽慰道:“其实很正常,年轻人谈恋爱就是喜欢吵架,不过那句话怎说来着,床头吵架床尾和。听哥话,你现在上楼给你女朋友道个歉,保准儿哄好。”
耳朵,脑子,胃部都在嗡嗡乱响,转个不停,带给季松临不同程度烦躁,他侧过头:“不好意思,请您让个人待会儿。”
季松临知道这是来自陌生人善意,尽管在个很糟糕情绪下,他仍然保持着风度。
保安大哥被噎道,他把手里伞送给季松临,识趣站起身,临走时又说:“年轻人,开心点,人生没什大不,分分合合都是常事,谁离谁,日子都样过嘛”
季松临蹲在地上,他臂环抱住自己,手撑着伞转会儿,小区家家户户陆续熄灯,只余下三十七楼小窗还亮着微弱昏光。
红伞下有抹孤寂身影,季松临透过薄薄伞面看着那束光,就这样看夜。
约莫靠着墙根角眯会儿,季松临是被冻醒,才睁开眼,连打五六个喷嚏,他把红伞往左侧移开,水泥路积攒皑皑白雪。
个大约七八岁小男孩,背着蜘蛛侠图案卡通书包,他站在院子踩雪玩,平整雪地留下排七扭八歪小脚印,他神色兴奋,刚刚抓起脚边冰雪,就听到声溺爱叱喝。
“不听话是不是,初雪最冷,你小心玩感冒,”远处走来个身穿貂绒大衣中年女人,乌黑长发挽起,脖子上系着条墨绿色丝巾,她手里拎着早点袋。
女人把逮住小男孩,搂去怀里,给他搓搓冻伤掌心,边温柔说:“妈妈买豆浆和小笼包,咱们回家吃早点去,下午再出来玩。”
小男孩窝在妈妈怀里,晃着小短腿,他稚声稚气哀求:“妈妈,再让玩五分钟,好不好。”
“不可以!”女人佯装严肃,牵起小男孩手:“先回家。”
母子俩在庭院里争执,季松临躲在红伞底下,愣愣地看着他们,准确说,应该是看着那女人手里早点袋子。
他突然想起来,本来和徐尘屿约好第二天去那家铺子吃早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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