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时间不短,明白朕平生最恨什,内廷乃朕卧榻之所,今日有人在鹤居伤朕皇子,明日是不是就有人能上养心殿戕朕性命?朕养着你们,宽恕你们,你们越发大胆,敢背着朕同歹人算计起朕来,你还敢让朕垂怜!简直无耻至极!来人,先拖出打四十杖。”
厂卫应声将郑月嘉拖出养心殿。
何怡贤奉上盏茶,皇帝接过来喝口,这才缓和些,见邓瑛还跪着,便就着握盏地手朝外指指,“你起来,出去监刑。”
郑月嘉被厂卫路拖到养心门后,因为知道刑后就要把人交北镇抚司受审,因此没有架刑凳。就在他身下地上铺张白布,以免沾染养心殿门。掌刑厂卫问邓瑛道:“督主,该怎打。”
郑月嘉伏在地上抬头看向邓瑛,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,但却各有各隐言,希望对方与自己足够默契,得以在无声之间意会。
“不伤性命即可。”
邓瑛看着郑月嘉背脊平声说这句。
郑月嘉肩膀应声松弛下来,摇头自顾自地笑笑。
邓瑛收回目光,背身朝后走几步,又抬手示意掌刑厂卫近前,“用完刑以后,让北镇抚司过来押送。”
“是。”
邓瑛这才转过身面向郑月嘉,“打吧。”
——
四十杖,虽然伤筋动骨,却不过是皇帝剥掉郑月嘉秉笔身份只手而已,也是做主人上位者,弃掉奴仆仪式,这番皮开肉绽之后,诏狱就再也不会把他当司礼监人看,甚至不必把他当人看。他完全沦为皇权之下,尊严全无鱼肉,连做半个人资格都被剥夺。
放眼整个明皇城,有成千上万阉宦,乏智者诚惶诚恐,有心者则猜测着主子喜好,拼命钻营。但无论如何,其行事本质,都是害怕自己落到郑月嘉下场。
是以,此时养心门前内侍们都缩着脖子,心惊胆战地听着郑月嘉痛呼之声。这无疑是震慑,令人魂抖魄颤,大部分人到最后甚至不忍直视眼前惨象。
只有邓瑛立在养心门后面,沉默地看着郑月嘉。要说感同身受,他也曾被这样对待,然而正因为他不曾将这种刑罚当成主子规训,所以此时此刻他才无法像其他内侍样,对郑月嘉怀有无用同情。
四十杖打完,郑月嘉身下白布已经喂饱血,杖移开,郑月嘉浑身痉挛不止。
邓瑛挡住要去拖他起来厂卫,“让他缓下。”
厂卫这才退后步。
郑月嘉艰难地睁开眼睛,朝邓瑛伸出只手,邓瑛蹲下身凑近他道:“你有什话,要回禀陛下吗?”
郑月嘉手脱力,砸在白布上,他撑不起身子,只能仰面看向邓瑛,“都不要……试图救……”
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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