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御药房叫人来。”
“子兮……”
白焕喉咙像吞口火炭般,低哑得厉害。
他说着又吐出口血沫子,朝众人摆手道:“不用慌,本阁无事。”
说完,又向杨伦伸出只手,颤声又唤:“子兮……”
杨伦忙跨到台案前,“学生在。”
白焕握住他手,“明日……你道去督察院见刘御史。其他都不用说……”
众人都没有说话,只听张琮开口,“倒也不必刻意再去见黄刘二人,内阁只收到刘御史人奏本,其余联名者都笔喑(1)。这本今日们内阁暂时压放即可,阁老年事已高,务必要保养身子。”
白焕咳笑声,“是啊,本阁年事已高,是该保养身子。”
他说着,扼住袖子,取笔铺纸,写道条陈。
随后起身朝外道:“司礼监随堂在外面吗?”
司礼监随堂太监忙在门前侍立。
“阁老有什吩咐。”
白焕对他招招手:“你进来,把这个条陈呈给陛下,说老臣知罪,臣在太和门,向陛下请罪,请陛下降罪,重责。”
说完,搁下笔,颤着手端正官帽,而后个人蹒跚地朝大堂外走去。
杨伦和白玉阳试图跟上去搀扶,不料却被白焕把挣开,“你们……谁都不要跟过来!”
“父亲……”
“听话!”
堂内再无人敢出声,纷纷聚到门扇前,眼看着这位年过七十内阁首辅,独自人跌撞进夜色里。
邓瑛和杨婉就站在大堂外面。
黄昏已尽,四下风声灌耳,人影绰绰。
邓瑛看着白焕步步地走到他面前,正要行礼,却听白焕道:
“你……是不是很恨本阁。”
邓瑛没有出声。
白焕提起口气又问遍,“你老师死在刑部大牢,你是不是很恨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目光暗动,分明也藏着期许和怀疑。
邓瑛闭上眼睛,平声应道:
“邓瑛不敢。”
白焕闻话惨笑,“你老师说很对,不拿他命试试,真不知道,你捧给是颗什心。”
他说完拍拍邓瑛肩。
“邓少监,桐嘉书院是因你获罪,但他们却是因而死,是刚愎自用,不识人言,切罪都在,你不用过于自责,如果以后邓少监为此听到诛心之言,本阁在此向你赔礼。”
他说完,喘息着抬起手向邓瑛揖礼。
邓瑛忙跪地伏身,“白大人请不要如此。”
白焕没有在意他话和举动,依旧举臂弯腰,将这个揖礼行完。
邓瑛抬起头,看着躬身在他面前白焕,心中不禁大恸。
也是在这个地方,白焕曾对他说,“你不要辱没最好学生。”
可是今日,他却向他揖礼。
邓瑛原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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