批注不算多，但每
处都写得很详实。那字和白焕性情相似，看就很费功夫，虽然极小，但笔力到位，点也不潦草。
邓瑛把灯挪到手边，曲臂撑着下颚，页页地翻读。
外面雨下小
，护城河里水涨得很高，流声越来越汹涌。
灯油见底时候，外面忽然想起敲门声音。
邓瑛以为是李鱼回来，压下书本抬头朝门口道“门没挂栓。”
站在门口杨婉手上抱着堆东西，即便邓瑛说门拴没挂，她也腾不出手去开门，索性背过身拿屁股顶。没想到门“砰”地声撞到墙上。
“这什
门啊。”
杨婉自己被吓跳，忍不住吐槽。
边说，边倒退着进去，找处空地，把手上堆瓶瓶罐罐全部放下，这才发现坐在床榻上邓瑛浑身僵硬地抠着身下褥子。
他身上中衣虽规整地系着，但外面却松松垮垮地罩着件夹绒袍子，被褥盖去下身大半，腰处却有节汗巾没有遮住。
邓瑛看清杨婉样貌，坐在榻上愣半刻才回过神来。
发觉自己衣冠不齐，又不敢大动，犹豫半天，才僵硬地把放在膝盖上书慢慢挪到腰前，暂时遮住令他尴尬地方。
杨婉看着邓瑛样子，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年纪大把还不要脸老色批。
“这个……”
她想解释，没想到竟不自觉地吞咽口，要命是随着她这声吞咽，邓瑛竟然也跟着咳几声。
绝，老色坐实，这下直接不用解释。
杨婉拍拍自己脸，赶忙蹲下身子去理地上东西，掩饰道：“你这早就睡吗？”
背后那人声音也是样错乱。
“
还没睡。”
着趁杨婉蹲在地上空挡儿，系好袍带，又把被褥压到腿下拢拢。
如果说邓瑛从前拒绝和旁人私近，是为守礼，那如今他排斥私近，是害怕被羞辱。
衣冠之上，心照不宣，谁也不肯先失身份。
但衣冠之下，有人炙热张扬，而他却寒冷破败，从此以后每局，都是要输。
他想捂住这必败局。
可是他似乎拒绝不杨婉。
或者换句话说，她总能在他解开衣衫，松弛防备地时候找到他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躺着吧，你身子还没好全。”
“已经没什事，下雨地上在反潮，你不要直蹲着。”
杨婉转身看向邓瑛，见他严严实实地坐在榻上，不自然地搓搓手指，“对不起啊，进来时候就没想到是这样。自己也觉得……有点尴尬吧。”
邓瑛摇头，“没事。只是姑娘为什……”
“为什会在宫里是吧。”
说到这个话题，杨婉真切地露个笑容，“说还会来找你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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