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嚓声断裂。
脑子又开始混乱起来。
江怀生前些天在家办公时电脑突然黑屏,他着急处理文件确实下楼到书房用电脑,是他删掉文件之后忘记清空回收站吗?
可是江怀生是这样疏忽人吗?
还是……江沨?
他看那本法律条文是偶然翻到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?还是他当时已经对大桥垮塌和江怀生起疑心,所以偷来江怀生这份文件?
那根逐渐清晰细线好像又缠绕成团把圈圈裹住,湖水咕噜咕噜地漫过头顶,透不过气来。
“嗡……”
手机突然震动,惊,条件反射地迅速关上显示器开关才回过神来,是江沨回复短信。
“哥,三点二十。”
“马上回去。”他说。
只四个字让自心底涌起股熨帖平静,他总是有这种奇妙能力。
重新打开显示器,把这份文件重命名成串乱码,藏在C盘犄角旮旯堆系统文件夹里,然后清空回收站又关上电脑。
长长舒口气,向后靠在椅背上时才感觉到背后溢层冷汗,凉凉激起个寒颤。
抬头,阳光仍毫不吝啬地透过落地窗铺满目光所及地每寸地方。
今天整天都是晴天,实属难得。
放任那些杂乱思绪继续在脑子里纠缠,起身走出大门到院子外等江沨回来。
无论如何,暗暗地想,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件事和江沨有任何牵扯。
如果是江怀生疏忽,那只要把这份文件拿去举报,他定会身败名裂。
所有人都会知道海城人人赞颂大善人江怀生是多道貌岸然虚伪小人,还是个不折不扣杀人犯。
从被他带来海城起,或者说更早些,从知道他骗妈起,就想过无数种报复他方法。那些念头盘根交错,汲取着对他恨意茁茁生长。
时机未到,总这对自己说。
却不曾想有朝日江怀生竟然拱手递给把上好膛枪,没理由不对着他扣下扳机。
可如果是江沨……
哪怕江怀生罪大恶极,但那些新闻报纸为博人眼球也定会拿“亲生儿子举报父亲”这样噱头大做文章,不能让江沨陷入这样泥泞囹圄中。
江怀生定要受到报应,这件事也只能来做。
这想着,心中突然松快起来,连带着脚步也轻盈。
推开院门步跳下三节楼梯,看到江沨身影出现在转角,在热烈阳光里越来越近。
伸长胳膊冲他挥挥手-
两天里,江沨和江怀生都没有再出入过书房,难以分辨出那份文件究竟是谁留下。
趁着去画室空档买个U盘,把文件拷贝下来之后从电脑里彻底删除。那枚银白色金属U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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