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下垂首,那张四分之A4纸大小分科志愿表正被捏在指尖。
恨不得窗外火烧云再热烈点,把那张纸直接点燃,这样纸上写着理想学校:海大经济学院。这几个字也能随之灰飞烟灭。
“哥。”叫他声,语调应该控制和平时样,好在教室里嘈杂,声如擂鼓心跳声可以隐匿其中。
欲盖弥彰地提议,“们走吧?”
江沨终于从那张纸上移开视线,但当他看向时候发现更糟糕,如果他问为什,“只是随便写写”这种话对着他眼睛绝对说不出口,或许就要和盘而出。
“嗯。”他把手上那张纸对折下,那些让不知所措字被折在里面,然后站起来示意收拾书包。
和江沨前后从教学楼出来走向校门口,这条路最多只有二百米,看着他走在前面,最普通棉质黑T恤也被他穿万众瞩目。
正是放学时候,几乎所有人流都涌在这条路上,目光在他身上流连。
背着被书撑到没有形状书包,穿着袖口有些蹭脏校服,习惯性地坠在他身后几步距离。
江沨突然侧过半张脸说:“跟上。”
剩下百五十米就跟他并排走。
问他:“哥,你回家吗?”
“不回,晚上有课。”
这周本来也没有打算回去,以为江沨要回去才收拾书包,说:“那也不回,送你吧。”
到校门口还在搜肠刮肚企图能跟他多说几句,此刻正是放学下班高峰期,学校门口已经水泄不通,连成片红色尾灯和刺耳鸣笛仿佛是场战争开幕号角。
江沨手机突然响,他拿出来看眼,说:“接个电话。”
“啊,好,等你。”
可能是校门口太过嘈杂,江沨说几句往路旁树下走,站在原地等他。
“小晚!”
突然听到有人叫,但是声音陌生。
循着声音看到个穿着白色T恤男生,个子可能和江沨差不多高。看到他扎在脑后小揪头发才想起他是画室里新来人。
他快步走过来,“还真是你。”
点点头,但不记得他叫什,只能省去名字说:“你好。”
“这官方啊,”他笑着问:“上周末怎没去画室?等你天耶。”
“有开学考试,跟陈老师请假。”
“喔,考试啊,你读几年级?”
“高二。”
他突然弯点腰凑近脸,只手按上头顶,“感觉你长得有点熟悉诶。”
他靠得太近,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什,脚步酿跄之际,肩膀被人扶住。
“哥。”
“嗯。”江沨应声,手仍搭在肩膀上,像是个把笼在怀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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