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颗白桦树,以前小时候每年生日外公都要领着站在树前在树干上划道,看看有没有长高。
外婆总是在旁边说:“这个不准呀,小晚在长树也在长。”
外公就会笑呵呵地摸头,“小晚长比树快。”
站在家门口木栅栏外,看着熟悉白桦还有从围墙上坠下来密密麻麻开热闹喇叭花,跟江沨介绍:“哥,这就是家。”
话音刚落隔着栅栏看到门从里面被推开,那个头发花白,穿着靛蓝色布衫背有些佝偻身影让心口阵惊悸。
“外婆!”隔着栅栏失声地喊。
外婆身影顿,抬头看过来,手上不锈钢盆落在地上发出“咚”地声。
她跨过滚落地瓜果下台阶,脚步有些蹒跚地小跑过来,满头白发在阳光下晃要流泪。
连忙推开栅栏紧紧地抱住她。
外婆比印象中要瘦小太多,张开胳膊就能把她全部笼罩起来,她肩膀骨头硌胸口从内而外阵疼痛。
这刻,那些不可名状恐惧和无措统统都随着外婆句“小晚”灰飞烟灭。
她用干枯却温暖手从肩膀抚过,再辗转到大臂、小臂,最后拉起手不断地抚每根指头,“长这大。”
又伸长胳膊擦眼角:“乖孩子,怎哭。”
外婆眼睛里似乎也有泪光,但是她白发在阳光下太耀眼,看不清。
连忙收回满腔眼泪换上张笑脸,把她布满沟壑手拢在手心里,“太想你,外公呢?”
“吃过午饭就去湖边钓鱼,晚点就回来。这个是?”外婆越过看向后面。
江沨还在身后,松开外婆手侧过身跟她介绍:“外婆,这是哥。他来送。”
犹记得小时候外婆常拉着手,边从她收音不好收音机里听着断断续续《铡美案》边长吁短叹陈世美是个“狗戳”,再指桑骂槐句姓江还不如姓陈,俨然忘也是个“姓江”。
怕外婆因为江沨也姓江对他印象不好,就把江沨毕业旅行换成“来送”。
说完之后江沨走上前,他太高跟外婆说话需要弯下腰。
“外婆好,是小晚哥哥,叫江沨。”他也跟样叫外婆,还叫小晚,这是江沨第次叫小晚,愣下看向他。
他弯着腰,跟外婆说话时还带着笑,突然又想哭。
“哎呀,多好孩子。”外婆伸出她枯瘦手拉上江沨,“跟小晚长得这像。”
外婆说这话时候耳垂上那对坠子随着她动作来回摇晃。
“哎呀!”她拍手,“站着做什,路上累吧,快进屋坐着。”
和江沨把掉在门厅水果捡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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