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酒店出来,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半。
冷风滚着海水腥味扑面而来,寒意渗进骨头,徐品羽捋开被风吹到脸上碎发。
车灯晃过眼前,她抬脚上去。
坐进副驾座里时候,徐品羽还在考虑,该不该向沈佑白解释。
可担心沈佑白会觉得,个拥抱而已,这芝麻大小事,她解释,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回想起周启棠得逞笑容,她就在心里往周启棠小人身上扎无数针。
可真是她祖宗,祖到亘古不变宗。
车里不安静,但也只有晚间频道电台主持人,在喋喋不休。
刚上车时她就看到,沈佑白大衣扔在后座,身上穿着深灰毛衣。
他握着方向盘,衣袖堆叠在小臂,漂亮手腕上,戴着块表。
掠过夜景,变成光影从表盘流走。
“明天是晚班。”徐品羽声音,夹在说说笑笑电台节目里。
他说过,等她有时间就搬家,或许可以提上日程。
沈佑白透过后视镜,看她眼,再将视线移回前方路面。
没有回应,行驶进隧道。
拱形天顶,冷蓝色灯光。
出隧道,他仍然没有回应。
徐品羽轻轻咬着嘴唇。
三十分钟后,停在她住处楼下。
徐品羽手摸着车门,转头对他说,“那上去。“
沈佑白目光清冷,低头找到烟盒抖出根,沾在唇缝之间。
他用手挡风,点火。
徐品羽撇过头钻出车外时,说声,“晚安。”
车门关上,阵风。
沈佑白抬眼,在薄雾淡烟中,从她离开车窗看去。
他望着楼道灯层层亮起。
再层层灭掉,才发动车引擎。
初冬清晨。她掀开被子,赤脚踩在地板上刺起腿鸡皮疙瘩。
徐品羽学生时期就爱睡懒觉,工作后迫不得已逼着自己早起。
今天上晚班意味着,她不应该起得这早,可偏偏心情不佳,几乎失眠。
门铃响时候,正好徐品羽刚洗完澡。
拧紧水龙头,她用浴巾匆匆擦干,来不及穿内衣,直接披上睡袍。
她跑到门口,身后木质地板留下串水印。
从猫眼里瞧见来人,徐品羽便转开保险锁,打开门。
沈佑白看着她随意扎起头发微湿,白净肌肤沾着水汽,刚洗过澡样子。
水迹从颈线滑进锁骨,徐品羽拉拢下睡袍。
她关上门,有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推着沈佑白坐下。
“你坐,给你倒杯热水。”徐品羽边说边要去厨房。
沈佑白目光扫过四周,定格在她身上,说着,“你没收拾行李。”
徐品羽微微愣下,“啊?”
她又恍然悟到,说,“还以为搬家这件事要暂时搁置呢。”
沈佑白皱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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