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,并预备着,唐晖背上疮都烂得生蛆,要割去坏肉,再涂上膏药。唐晖只闷着,声不吭,游淼便小心地挑开疮,上药。
外头侍卫敲门,游淼前去开门,却在月光下与赵超打个照面。游淼蓦然惊,赵超眉头深锁,低声道:“在外面等。”
游淼只得点头,赵超便进房,随手带上房门,游淼起初听得房中唐晖声“陛下。”便悄无声息。
赵超与唐晖低声交谈许久,断断续续,声音压得甚低,游淼约略能从那只言片语中猜到两人对话全部内容。无非是赵超安抚,告诉他回来就好,但语气中仍是带着责备。
他让唐晖将功折罪,并会安排诏告天下,告知文武百官与众百姓,唐晖宁死不屈,又被鞑靼人剜去双眼,如今归朝,将血战报国。接下来还有地砖轻响——是唐晖磕头,捣在砖地上声音。游淼只是安静听着,忽然有种奇异感觉。
赵超在说这些话时,内心想都是什?他声音如今充满威严,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三殿下。
那年唐晖鞍前马后,几乎就是赵超手下最得倚重武将,聂丹不在朝中,赵超应命令,都由唐晖代为施行。说对赵超忠心耿耿,绝不为过。游淼本以为赵超反应是抱着唐晖痛哭场,又或是给他脚,将他踹翻在地,怒而斥责他从前种种。
但无论怎猜,游淼都猜不出现在赵超带着威严语气。他知道唐晖归来,赵超有悲痛,有欣喜,有愤怒,然而这些情愫,赵超居然都把它们压住。
不多时,赵超推门出来,游淼不发语,推门进去。
赵超:“做什?”
游淼低声道:“给唐大哥上药。”
赵超:“稍等会儿,朕有话与你说。”
游淼便又关上门,跟着赵超到庭院里去。
明月中天,银光千里,赵超今日穿着便服,然而身黑色龙袍,在如水月光中,更显冷酷。
赵超斟酌许久,说:“你在生朕气。”
游淼叹口气,他知道赵超这说,已有低声下气朝他道歉之意,他事实上也是在给赵超脸色看,无论如何,得给他个台阶下。
“臣不敢。”游淼低声道。
赵超看着游淼,游淼在这月光下,略略低着头。
“你与李治烽在起,有几年?”赵超忽然问道。
游淼不知道赵超为什会突然问到这个,与李治烽在起,几年?这个问题,就连游淼自己都没认真去算过。从十六岁那年开始,也是这个深秋,那天刚下过雪,自己穿过长隆巷,朝李丞相府里去……便见着后院里正挨打李治烽。
十六岁那年下江南,仆人小厮都遣散,只有个李治烽跟在身边……在扬州待三年,三年后举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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