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老爷人好,给咱们块住地方。哎,淼子,姨掏心窝子说句……”
游淼马上有预感,王氏要赔罪。
果然,王氏把鼻涕把泪,朝游淼道:“淼子,从前在山庄上那会儿,是姨不对,姨穷这些年,攀上你爹这棵高枝,姨就得意,现在仔细想想,人呐,有时候也都是命。是姨对不起你和你爹,你爹近来身子不大好,又遭这事。照你爹那人倔脾气,说都是自作孽,也不敢拖累你,可姨总想着你大哥,放不下心。你大哥不像你是读书人,心里有主意。他就是个没主意,又听说你回来要当大官儿,三殿下最是器重你。三殿下回来就是咱们江南皇帝……”
游淼又朝窗外瞥眼,见游德川装作没听见,在院子里站着,便打断王氏话,不让她再说下去,又问:“碧雨山庄地契还在罢?”
王氏不知道,只是茫然摇头,游淼又说:“现在在扬州城里,大哥没有糊口营生?”
王氏听这话满脸喜色,又道:“都是北边朝南逃人,银子是花天少天,要不是乔老爷帮着,靠你大哥这点本事,上哪找营生呢。姨想让他去码头看看能揽点活儿做不,毕竟当年也是做苦力活过来,你大哥也是这个说法,可你爹又放不下那面子,生怕被人笑话,只说等你回来再说……”
“够!”外头游德川终于怒道。
王氏便讪讪闭嘴,游淼何等鬼灵精,听这话就知道,连那声“够”都是商量好。
游德川进来,游淼便亲手泡茶,端过去放在游德川面前,游德川看茶杯眼,又有唏嘘之意。游淼知道他认出这套汝窑瓷杯是他母亲陪嫁,是而被触动。
“地契带出来没有?”游淼问道。
“兵荒马乱。”游德川说,“也不知道压在哪个箱子底,回去找找,北边山全被烧,如今也被胡人占,也不知道要哪年才能回去,难。”
游淼便不说话,片刻后游德川又说:“腊月里听说鞑靼人南下,便直担忧你,派几波人上京去让你回来,没想到断通路……”
“嗯。”游淼点头道,“后来除却先走,*员都被鞑靼人抓去。”
游淼把大安城里事约略说些,他知道游德川肯定去打听过,然而从撤回江南公子哥儿们嘴里,总不若游淼说清楚,游德川听得惊心动魄,端着杯半晌不能言语。
“你娘在天之灵看着。”游德川重重叹口气。
游淼笑笑,经历这多事,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,会出言讥刺游德川。片刻后李治烽安排好晚饭回来,当夜游淼便留游德川吃顿饭,绝口不提别事,乔珏也过来,李治烽便上席子,与诸人在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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