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摆设依旧,游淼在床上趴着,翻来覆去地想,实在不相信自己会碰上这等事。
凭空就多出来个王氏,还有个素未谋面长子?简直是变天,嫡长子说换就换,这是等闲能换?!游淼忽然气冲冲地起身,要去堂屋质问个清楚,在房里转两圈,却又颓然坐下,就像场噩梦样。
月出时,木棋在外敲敲门,说:“少爷,吃饭。”
游淼睡得昏昏沉沉,起来时头疼欲裂,木棋端着食盒过来,游淼反而不气,只是淡淡道:“其他人呢?春香,茗叶她们呢?”
木棋说:“都拨去伺候大少爷,本没想着少爷这快回来,东厢里还没派几个人,明儿小去催催林管家,看何时……”
“算。”游淼道,“等爹回来再说罢,你们也自吃去,不用伺候。”
木棋在里屋摆好饭菜,生火盆,菜依旧是和从前差不多,没敢短游淼半分,游淼想也知道,王氏犯不着在吃上面克扣他,否则等游德川回来问起反倒不好说。
李治烽则简单地收拾包袱,和木棋在外屋坐着吃。游淼吃得喉咙里全是苦,也不知是怎生个况味儿,只动几筷子便回床上躺着,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事,二更时木棋进来剪烛花,熄灯睡觉,死气沉沉东厢里夜无话。
翌日游淼起来,连个能吩咐人都没有,昔年在家里住时四个丫鬟,两个小厮,院中总是叽叽喳喳有说不完话,现下剩个木棋与李治烽,却是说不出冷清。早起时木棋进来伺候,游淼道:“让李治烽过来罢,你也别出去,把门关,问句,你答句。”
李治烽过来给游淼穿衣服,游淼边换衣服边吩咐木棋。
“夫人和那劳什子大少爷,什时候搬进来?”游淼问道。
木棋十二岁便进来服侍游淼,主仆相伴也有五年,不比家中其他下人,游淼被降为次子事他是知道,现在还派他在东厢里干活,自知这辈子若没别念想,终究与这游淼少爷是条船上人,该说话还是得说,遂答道:“两年前就住进来。”
游淼又问:“什时候立嫡长子?”
木棋答道:“去年。”
游淼问:“请族伯族叔,太公他们吃过酒不曾?”
木棋点点头,游淼怒气又蓦然起来,这大事,竟然没有个人告诉他?!
游淼又问:“大少爷叫什名字?”
木棋答道:“大少爷名讳上‘汉’下‘戈’。”
游汉戈……游淼听就明白,家中这辈排行第二个字都带水,他又问:“是爹生?怎就不知道?也没人告诉这事?”
木棋听到这话,似乎有点愤怒,想想,说:“谁知道呢?那女人来就将家里给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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