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它,也不知道在自己死后,要多久才能被发现,不知道到那时,那些有罪人是不是还活着。
她只是,怀抱着最后希望,想要在生命最后,最后次向罪恶发起挣扎和反抗。
可惜……
江嫣然临死前所有期待,都落空。
藏在房梁上笔记本几十年来没有人发现,到最后落厚厚灰尘,几乎要湮灭在灰尘和水汽中。让她对这个世界最后善意和期待,也几乎跟着被抹去。
燕时洵在心中声叹息,轻轻将手中笔记本合上,觉得这刻,他手中东西忽然间便重逾千斤。
这不再是个笔记本。
这是个生命,所有苦难和抗争。
是生命与公正重量。
就在燕时洵手握着笔记本陷入沉思中时,房间外面忽然传来声高亢唢呐声,那声音锐利到几乎可以撕裂黑暗,穿透房门隔绝传入房间内,让燕时洵修长身形顿,从沉思中回过神来。
他掀掀眼睫,原本柔和眸光在瞬间冰冷而锋利,直直看向房门方向。
站在门口杨土战战兢兢缓慢挪动到房门后面,透过已经被腐蚀到破烂不堪木板缝隙中向院子里看。
原本还在院子里闲聊欢笑村民们,此时都齐齐聚集向主屋门口。
他们有规律拍击着双手,带着统笑容脸上满是喜意,嘴里发出着欢呼和庆贺道喜声,似乎在准备迎来什隆重事情。
红色布料将不大院子装点得喜庆,窗户和墙上到处贴着“囍”字大红剪纸,高高挂在房屋门前红灯笼投射下红色光芒,可是那些村民们,没有在地面上留下影子,反倒被那红光镀得浑身如同浴血般鲜红。
血月笼罩之下,唢呐音调高低唱鸣,喜庆曲调之下,遍布着锐利,就像把尖锥,插进村子心脏。
杨土被外面诡异场面吓得心肝颤颤,连忙后退两步远离房门,仓皇回首看向燕时洵。
“燕哥,外面好像不太对。”
杨土声音颤抖着,他看上去脸色苍白,胡乱在房间里乱瞟,似乎是想要找到个可以逃跑出口:“,们不能继续这留在这里燕哥。”
“杨土,有些事情无法用逃避来解决。就算你这次逃避,它总归还是会回来找你。”
——解决问题最好方法,就是出击。
现在,立刻。
燕时洵将手中笔记轻轻放在自己外套口袋里,轻柔动作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力道是否会损坏这年逾几十、已经脆弱不堪纸张。
他手指碰到手机棱角,便顺手掏出手机看眼,想要看看现在是否恢复信号。
可惜,手机页面依旧静止,信号栏上依旧灰色。
燕时洵目光无意间瞥过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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