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不断扫在玻璃上,窸窸窣窣,天地片混沌。
夏炎去厨房拿只水果筐出来,把地上山楂捧捧地拾起来。他举着灯,绕着不大客厅走圈,捡起遗落在角落山楂,然后端着整盆拿去洗。
这个季节正是山楂成熟时候,每只都十分饱满,呈现出种深沉红色。他出神地颗颗搓洗,然后咬在嘴里颗。
意料之中酸味在味蕾上炸开,夏炎被酸脊背挺,忍住没有吐出来,缓慢地咀嚼着。
吃完七八颗,整筐山楂总算洗好,电路也恢复正常。
他抓把山楂拿在手里,剩下送进冰箱,然后重新走回客厅,把窗户推开条缝,让风雨灌进来,填补室内寂静,以及他不太愿意回忆,出现裂痕记忆。
他跳脱着想不少事,幸运地绕过十年前山楂树下亲吻画面,最终落到陆周瑜下午说那句“朋友”上。
平心而论,他们确友好相处过段日子,具体来说有整个月。
那是夏炎高二那年暑假,最炎热八月份。
月初,他向学校申请从理科生转为美术生后,个人背着新买画具,辗转多时,才抵达那座中部城市远郊半山腰。在号称全国录取率最高美术集训画室门口,第次见到陆周瑜。
因长途跋涉加上晕车症状,抵达画室时体力透支,为防止不太体面地吐在画室里,他停在门口,用手撑着膝盖,弯下腰喘息。
室内微弱冷气吹过来,感觉好上些,但视线仍然模糊不清。
呼吸稍微平复之后,正准备起身,道影子从身后压过来,寸寸把他全部笼罩。
站定之后,影子说:“让开。”
三四十度天气,呼吸间气体都是潮热,这道声音却出奇平淡,咬字清晰,毫不黏连。
尽管如此,那股压迫感和身体传出热意仍然不容忽视,刚平息下去反胃感猛地又窜上来,甚至沿着喉管直冲大脑。
夏炎眼冒金星,身体晃向右栽去,倒在锈迹斑斑铁门框上,顿时叮咣阵响。
撞得浑身上下都在冒火,但到底是自己挡路理亏,他稳住身体,友好地把钉在原地脚挪开,意思是让对方先过。
顿几秒,视线里那两条长且直腿才有所动作,大步跨走进画室。
夏炎盯着他步伐,不疾不徐,黑色直筒裤下那节脚踝十分干净利索,下面是双限量款运动板鞋,鞋帮和斑驳地面形成鲜明对比,白得发亮。
早知道刚刚就吐在你鞋上!夏炎狠狠地想,手掌撑着门框慢慢站直。
随即,那双鞋主人又折返过来,停在步开外地方。
以为他又要出去,夏炎有些不耐烦地抬头,脑供血不足,眼前白。
那人手快地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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