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尽艰辛才得个骨肉至亲,在这世上真正扎下根,如何不捧在心尖上?
就算韩默将他摔进泥里,踩断脊骨,他也会将韩朵举高,托牢,不让他溅到自己身上半点污秽。
他可以是韩默狗,是蝼蚁,贱如草芥,但韩朵绝不能是。
同居七年,两个人第次分房而睡。
翌日清晨,林白汐端出早餐,刚走到饭厅就瞧见韩默。
男人坐在餐桌边上,神情贯严肃,嘴角下撇,眉目间笼着几分倦色。
他斜对面韩朵已经低下头,捏着手里餐具,如坐针毡般,听到声响就求助地望向他。
韩默也跟着看过来。
两人视线撞,眼神闪闪,又不约而同地错开眼。
林白汐将粥碗放到韩默面前,替他摆好勺,自己也坐下来,只是没再撩起过眼皮。
像在演哑剧般,三个人无声地用完顿饭,韩朵半张脸埋在碗里,提心吊胆地观察着两位父亲,大眼睛滴溜溜地转,米粥都快没到鼻尖。
林白汐和韩默吵架,韩朵想。
更准确点,林白汐是在和韩默冷战。
送走韩朵,在开往单位公交上,林白汐细细回忆他同韩默为数不多几场不和。
林白汐性情隐忍,绝不会轻易忤逆韩默,连所谓冷战也不敢闹得太过,除闭口不言,该做事他件不落,韩默起兴致,他照样得配合地张开腿,顶多咬破嘴唇也不叫唤声,毫无威胁地表达自己抗拒。
七年来,他们统共只吵过三回。
第次是韩默丢弄他亲手做戒指,却浑不在意。
第二次是他意外怀孕,在手术前夜与男人僵持对峙。
第三次是在他签完公司以后,刚告知韩默就被对方逼着违约辞职。
桩桩件件,皆历历在目。
前两次是韩默赢,先断他自不量力念头,再绝他全身而退希望。
可韩默付出代价太小,句软话,声威吓,就能举重若轻地主宰他命运。
最后次他险胜筹,却不得不极尽*辱之事,在床第间百般逢迎,摇臀求欢。
个恩客,个娼妓,结婚又如何,不过是多薄纸当遮羞布,他与韩默之间,从来就没有平等而言。
林白汐看开,也就认命。
下班时候,果然收到韩默信息,男人不言其他,只说自己顺路去接韩朵,提醒他不要白跑趟。
这便是对方先服软意思。
林白汐握着手机,眼神飘渺,半身沐在余晖中,快消融般,平静脸上有种透明颓败。
良久,他把头转向窗外。
远方,轮残阳徐徐沉坠,在天际铺开半幅血色,壮阔而凄美。
扶手箱上传来震响,只玉手拿起手机,直接递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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