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沉浮在水面上抔光。
“不会害怕……”
他下意识地否认,然而说完之后,又忽然觉得这刻辩解毫无必要,她已经知道,不仅知道,还在他承认之前想好宽慰他话。
“很喜欢洛阳城,就像喜欢你那样喜欢,如果不是你,根本不敢抬着头在这条铜驼道上行走。所以,会像你教那样,做个不卑不亢,知书识礼姑娘,也会直直陪着你,而你……”
她温柔地笑笑,伸手拂开他眼前遮目头发。
“你不要害怕,纵命微若尘,也会落在你身边,保护你呀。”
诚如她所言,能“保护”张铎人,直豆只有席银。
就像最初在铜驼道上遇见她时候样,他很想要这个女人,陪着他安安静静地养几日伤。
事实上,他最狼狈,最痛苦,最孤独时候,身边都只有席银这个人,与其说她那双手疗愈是皮肉,不如说疗愈是他拼命压制,从不外露,却直摆脱不掉‘脆弱’。
“下车吧,到。”
不知不觉,已行至官署门前。
席银轻轻松开他肩膀,踩着车辕下车。
雪龙沙听见席银脚步声,撒着欢儿跑出来。
它之前直被养在洛阳宫兽园,席银迁入张铎从前官署之后,宋怀玉来过问过几次她所需,席银到什都没提,只说想要把雪龙沙带回来。
因着不是内禁库事,宋怀玉回宫后,事务多,竟时没有想起,交秋时候,还是江凌去兽园亲自过问,才把雪龙沙送回来。
脱离内侍管束,再回到它熟悉地方,狗也比从前自在欢快不少,加上很久没见席银,但凡席银在府中,它就要粘着,刻也不走。今日日不见席银,这会儿见席银蹲下身,它就蹭头曾脑地靠过来,拿那湿漉漉鼻子去摩挲席银手掌。
席银揉揉它脑袋,偏着头笑笑,“是饿吗?这乖,今儿出去日,都没喂你。”
胡氏正巧出来点灯,见张铎车辇停在门口,忙要去牵雪龙沙。
“贵人陪陛下进去吧,奴牵它下去喂。”
这话刚说完,雪龙沙像是嗅到什气息,忽地抬起头朝张铎车架看去,只看眼,就朝后面撤几步,呜咽着匍匐下来。
席银转身看去,张铎正踏下车。
他沉默地看着雪龙沙,雪龙沙却连眼也不敢抬。
席银无奈地笑笑,刚要过去牵它,却听背后人道:“你过来。不准过去。”
说完,他又看向雪龙沙,低声又道:“过来。”
雪龙沙听着这声,噌声站起来,虽是胆怯,却还是刻不敢停地向张铎跑去,跑至他面前,又小心翼翼地趴下来,仍就把头埋在前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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