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。”奉冰瞥眼,“你自己清点清点。”
裴耽微笑,“你贯思虑周详。”
奉冰不理,只去拿他药碗。
那所大宅已经抄没,时半刻回不来,纵然如今安稳,恐怕也有些东西不能随意给人瞧见。裴耽在箱子前蹲下,打开箱盖,映入眼帘先是几册圣贤书,底下则是十几只装画轴金漆长匣,他眼神时深深。
但长匣之下,更露出角鲜艳石榴红。
他复抬头看向奉冰,奉冰无所觉,还在咕嘟咕嘟地喝药,大约那药很苦,他还自顾自地皱眉。
裴耽将箱子重又盖上,面色如常地道:“你预备将这些箱子放在哪儿?”
奉冰随意道:“就放在房中好。”
裴耽道:“那呢?”
奉冰怔。
旋即反应过来,他下子搁下药碗,别过头去,却感受到裴耽耍赖般目光缠上来:“将也放在你房中吧,好不好,四哥?”
裴耽想好。
从今往后,他要为自己打算,那他就要缠着四哥,哪怕四哥嫌他、厌他,他也不走,他就要当只古朴不听人话箱子。
过许久,奉冰泄气。
他向拿耍赖裴耽无计可施。
“那你……”他摆出副凶恶脸色,到却自己脸红,“你不许闹。——直到你手完全治好,都不许再闹!”
奉冰恨恨地想。
他再也不要被大夫数落“房事之节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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