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征察觉自己失态,偏过头,用力地掐着自己掌心才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,他撩开床帐就对外叫声,“成槐!宣太医!”
开口,声音却像是失声,嘶哑不可闻。
岑夜阑怔怔,说:“元征——”
“岑夜阑,你最好不要再说不该说话,”元征倏然转过头,面无表情地盯着岑夜阑,声音是哑,可却夹着气,忍无可忍,竹筒倒豆子似,恨声道:“那也是孩子,皇儿,怎和无关!”
“自北境到现在,你对百般隐瞒,你根本就不想让知道。你凭什,啊?你凭什!若不是今天——你还要瞒到何时,是不是想着来日揣着肚子离开京城躲回北境去,就这生下这个孩子,让辈子都被蒙在鼓里,当个傻子!”
“岑夜阑,你怎能这对!”
岑夜阑被他句句质问,问得哑口无言。
元征又气又委屈,可想起岑夜阑怀着孕自北境路颠沛来京,又是筹谋又是动武,心中百般后怕心疼,恨恨地瞪着岑夜阑。
岑夜阑笨拙地望着他,茫然又无措,“……”
元征眼眶通红,哽咽道:“岑夜阑,就这般不值得你相信依托?”
岑夜阑见他竟掉眼泪,心头疼,喃喃道:“……不是,,只是……”他轻声说,“你别哭——”
元征胡乱地擦擦自己眼睛,说:“岑夜阑,朕今日告诉你,你肚子里揣是朕皇儿,是龙种,你死离京心。”
“你若胆敢私自出京……”元征不看岑夜阑,垂着眼睛,说,“你若敢私逃出京,朕就将北境给掀,立你为后诏书不日就将传遍整个大燕。你要不信,大可试试。”
元征当真是恼,草草穿衣裳就往外走,岑夜阑默然地看着他背影,心里空落落,怅然若失。
元征出寝殿,成槐看着他衣衫不整,连腰封都佩得乱七八糟模样,眉心跳跳,躬着身,叫声,“陛下。”
元征望着殿外肃穆宫宇,说:“宣太医——不,宣苏沉昭进宫。”
成槐当即道:“是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元征又道:“着人送水进去,再让御膳房准备些好吃,”顿顿,道,“不要荤腥油腻,仔细些。”
成槐:“是。”
元征恍恍神,仍有几分不真实感,梦也似,过许久才揉揉眉心,长长地叹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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