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小舟心慌意乱,听陆衡,念着数,可才数到二十三,又迈到三十七,太慌,竟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和陆衡同床共枕时候。
那时在静安苑,他有几回醒得早,身边不见陆衡身影,不知去哪里。他问起,陆衡若无其事地说去外头转转,抑或修炼,宋小舟不疑有他,当真。
他不可抑制地想,陆衡以前是不是也会像这般,痛苦不堪。
宋小舟猛记起,他跑来山里找他,那时陆衡脸色不好,分外苍白,眉宇间有几分阴郁虚弱。
他竟然都没有发现。
宋小舟咬紧牙根,水珠子却扑簌簌地往下掉,他看见前头有花,踉跄地跑过去,抓把野花捧在怀里,拔脚就往回跑。
宋小舟想,陆衡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狼狈面,可他又怎还舍得让他个人挣扎着。临到近,宋小舟低头看看怀里花,花蕊凝露,却夹着稀疏野草,实在不好看。
他将野草拔,又整整,放缓脚步,才朝来时路回去。
没成想,近,竟听到兵戈交击声。
宋小舟心头沉,想起沈梁二人,当即拔腿就跑。
果不其然,二人已同陆衡打起来。
陆衡手中提着剑,眼睛透红,面容可怖,俨然厉鬼模样。沈致和梁慕而人亦有长剑在手,二人默契十足,符文翻飞间,周遭阴诡之气不敢近身。
宋小舟大声喊:“沈致,住手!”
沈致偏头看他眼,道:“住什手,你没看他已经失去意识吗?”
“谨之没有!”宋小舟怒声道,红眼,像护犊小兽,“你们滚开不要碰他!”
梁慕冷冷道:“多说无益。”
陆衡听见宋小舟声音,意识恍惚,朝他看来眼,只这个分神,肩膀痛,沈致黄符飞过来,灼得手臂都断裂般。
陆衡低哼声,眼中凶光更甚,五指将符文撕下,黄符骤然暗淡,裹挟着鬼气反朝梁慕拍出去。
宋小舟见陆衡受伤,手里花掉满地,恨恨,足尖挑起地上根树枝,拿在掌中,想也不想直逼沈致。
沈致提剑格住宋小舟木枝,也有几分怒意,“你发什疯,他是鬼!”
宋小舟道:“你们比鬼还坏!”
他手中木枝成剑,招招都透着股子逼人锐利,沈致却不擅应付这样寻常人招式,又顾忌着他是活人,眉毛皱紧,道:“你看看他还认不认识你!”
宋小舟手顿,看着沈致,沈致道:“他已经失去意识,你自己睁开眼睛,好好看他样子。”
“这是厉鬼,不是活人!”
沈致说漠然。他们穿过山中迷阵,寻到此处,不见宋小舟,只个濒临疯魔陆衡。
陆衡见他俩,直接冲他们出手,沈致还以为宋小舟也已沦为亡魂,没想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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