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又见到周则枫,他没带伞,被淋得湿漉漉,额发耷拉在眉间,站在医院门口,像只邋遢小狗。
陆昭正要往停车场走,看到周则枫,又从电梯往门口走来。
“你下班?”
陆昭:“来复诊?干嘛不进来?”
“裤子在滴水,”周则枫指指大厅里正埋头拖地保洁阿姨说,“而且开着空调,有点冷。”
“挂号吗?”
“不是,就是兼职下班路过这里,你号太难抢,抢不到。”
不知为何,陆昭从他无所谓语气中听出委屈成分。
“干嘛非要挂号?”陆昭奇怪地看着他,“不要盲目迷信专家号。”
周则枫无言以对,望着瓢泼大雨,说话横冲直撞:“想挂就挂,不行啊?”
“哦,那你明天再试试。”陆昭无心和他斗嘴,本来看他淋成落水狗还想借他把伞,差点忘眼前这人恐同,八成看自己不顺眼还得硬着头皮来挂号,心里莫名有点爽。
眼看陆昭就要往电梯走,周则枫急急伸手拉住他,又突然想到自己手还湿着,连忙缩回来在裤子上抹抹,这个动作被陆昭看在眼里,误解成大相径庭他意。
陆昭冷着脸:“已经下班,有事明天再说。”
“你有伞吗?借把。”周则枫别扭地开口,语气僵硬。
“在车里。”陆昭没说借不借,转身就按电梯,周则枫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,路跟到停车场,陆昭打开后备箱拿出里面唯把伞递给周则枫。
陆昭自顾自绕到前面,坐上车开始发动车子,看后视镜发现周则枫身影消失,陆昭心道这人跑这快,右手边车门突然开,扭头看,周则枫高大身影钻进来,大摇大摆地坐到副驾驶上。
“上来干嘛?给滚下去。”陆昭冷声道。
“伞破,你能不能捎段?雨越下越大。”说完又补充,“身上衣服快干,不会弄脏你车。”
“伞破?”陆昭作势去拿周则枫手中伞,周则枫躲开,攥着伞不放,反而钳住陆昭手腕,挣都挣不开。
陆昭满脸无语地看着他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周则枫松开他手,悻悻样子:“想你载回学校。外面雨那大,你这人怎这小气,大不下回来医院送个东西补偿你。”
陆昭看看外面倾盆大雨,确实不适合步行。他妥协,发动车子,边拧方向盘边说:“补偿就不用,你不觉得恶心就行,无所谓。”
“怎……”说到半周则枫想起自己那天说话,现在他行为和那天话联系起来,显得有些又当又立,他解释道:“觉得同性恋恶心,但是你不恶心。”
陆昭瞥瞥周则枫:“就是同性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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