员打包完,周司惟顺手接过袋子。
回到车边,他拉开车门,把东西丢进后座。纪筝在车旁犹豫下,还是坐进副驾驶。
周司惟先接个电话,手肘半搭在车窗上,语气认真,好像在说很重要事。
这通电话打十分钟左右,挂掉电话他关上车窗。
纪筝心里悔意更甚,斟酌着问:“是不是耽误你工作?”
周司惟边启动车子,边淡扫她眼:“你想多。”
片刻后,他又补充句:“今天周六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是休息日。
纪筝暗暗松口气,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后座上袋子东西:“那个钱,回去转给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,空气仿佛凝滞下,车外传来刺耳声鸣笛,周司惟手搭在方向盘上,将车汇入车流。
他侧脸渡层淡光,清冷弧度被稍稍弱化,然而周身气息并不让人觉得温暖。
“纪筝。”他突兀地开口,喊她。
“啊?”
纪筝双手搭在腿上,规规矩矩坐着,闻言侧眸。
周司惟却是没看她,语气中毫无情绪,缓缓问:“是你什人?”
纪筝愣下,眸中浮现出疑惑,时不知怎开口。
流动空气又被安静压下来,周司惟开着车,也不说话,等着她回答。
纪筝细白手指攥着针织毛线,攥成团,迟疑道:“要结婚人。”
“原来你还记得。”他声音平淡。
纪筝将衣服攥得更紧,纤瘦后背绷直,低声解释:“刚才那个人不认识,他只是要联系方式,没有给。”
前方遇上交通堵塞,车辆接辆停下来,周司惟终于回眸看她眼。
“所以,”他停顿:“你拒绝他理由就是,朋友来接你。”
这下,纪筝再如何迟钝,也听出他风轻云淡下微微加重朋友两个字。
“……”她心底莫名像春日破笋般浮现点点气泡:“当时没反应过来。”
毕竟前天,他们还是分开六年接近陌生人关系,到今天,也不过是多层身份而已,本质并没有什改变。
周司惟沉默,降下半边车窗,拥塞车流没有丝毫要流动迹象,风从车窗吹进来。
暮色渐落,红灯绿影在堵塞车道上慢慢亮起来。
傍晚温度比白天低,纪筝打个寒颤。
周司惟瞥她,升起车窗,随手按开暖气。
与此同时,道路上蚂蚁般辆辆开始蠕动,在交警指挥下逐步顺畅。
大片玫瑰金颜色从前方天际落到车窗上,后视镜倒映出如火如虹晚霞,仿佛要融化在流动云彩中。
纪筝目光从窗外街边各色亮起灯牌上滑过,鬼使神差问句:“你吃晚饭吗?”
周司惟淡漠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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