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自己苍白脸几秒,起身,从衣柜里找出件浅杏色缎面微带珠光长裙换上。
这裙子还是她在伦敦逛街时候在家设计师店里购入,设计很有特点,领口锁骨处镂空圈,温柔系带遮住脖颈,从面料到剪裁都能修饰出姣好身段。
她找出只口红涂上,将自己脸拍出点血色,套上件燕麦色大衣。
做完这切,纪筝临走前,回头看眼穿衣镜,镜中女人让她熟悉又陌生,完全褪去少女时期青涩,蓬松卷发垂落双肩,身装束温柔又玲珑,轻轻勾唇,眉目乌灵。
她甚少做这样刻意装扮事,看眼便慌乱地移开目光,耳垂发烫,仿佛要去做件违背本性事样。
下楼,出门拦车,夜色渐深,涌入南城道路川流不息车流中-
E-BOX酒吧,二楼包厢。
周司惟揉着额头从浅寐中醒来,包厢内片安静,路子霖不知所踪。
没有准许,服务员是不会来打扰。他看眼时间,倒也没有很久,睡半个小时而已。
桌上朗姆酒冰块化尽,杯身渗出水珠在水晶台面上氤氲出潮湿片,他端起来仰头喝完,纷杂头疼被冰酒冲得清醒几分。
周司惟推门出去,几乎要冲破天际音乐和人群欢呼喧闹声如潮水般涌来,吵得他眉头皱。
二楼尽头封闭小露台处,路子霖叼着烟出来,扬眉:“你醒?”
周司惟淡淡“嗯”身,顺手关上露台门,夜间寒凉空气让他蹙起眉头舒展些,冲淡几分酒意。
他双臂搭在栏杆上,白衬衫被风微微卷起,望着酒吧对面览无遗江景沉默。
路子霖重新点起支烟,懒散靠着栏杆,有下没下拨弄着打火机,火苗时不时从虎口间蹿出,猩红火光倒映在他眸中。
冷风灌进这片寂静,门之隔是灯红酒绿喧嚣,栏杆对面江上璀璨灯簇簇亮起,随着游轮缓缓移动。
周司惟眸色恍惚,想起方才浅短梦。
又梦到她。
这并不稀奇,这些年来,她无数次入梦来,可从不曾像今晚。
梦里她捂着脸哭,滚烫眼泪从细细指间流出来。
她抬头,小巧鼻尖哭得通红,卷翘睫毛上缀满泪珠,颤颤巍巍来抱他,说她没好好爱他,她很愧疚。
她也会愧疚吗?也会可怜他,这样卑微地爱着吗?
周司惟长长吐出口气,漆黑眸底印着江岸万家灯火。
万家灯火,没有盏属于他。
就像从前,邻居恶毒诅咒那样,他活该和周征样,家毁人亡,坠入无边地狱,骨子里流就是周征肮脏血。
星落云散,七零八落,尽是他活该。
无论这些年,他如何找到当年被周征拉下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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