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把这枪风过滤成阵阵微风,然后还回去。
这种对锋芒的过滤,对粗,bao的回应,强大而稳定、镇定而从容。
它撼动了这一把枪。
使枪也放下了戒备。
枪随即成了巨浪,树之后成了孤舟。
海面本是透明晶莹,美不胜收,可狂风一来,大海便似失去了理智,漫天卷地地冲出滚滚巨浪,而巨浪以亵玩的手势,把弄这一枚孤舟的姿态,把它反复抛上、抛下、刮捏、抱住,它在孤舟的弱处拍出几朵浪峰,轻轻挠动,再用浪尖托起孤舟的底部,反复抽刺、拍打。
孤舟的骨架不硬。
几乎要散架、倾覆!
而巨浪在狂风驱使下,充满傲慢与*虐!
它毫不在乎地重掐,志得意满地揉搓,狂风使它愈发骄狂与,bao躁,它几乎把这孤舟玩弄于股掌之间!
可孤舟最终却没有散架。
它久历风浪、富具技巧。
它上上下下、始终不翻。
表面上,是巨浪接着狂风的意识在摧残它、操控它。
实际上,是它引着飓风去揉出浪峰,是它在浪尖上登高攀岩,是它引领海面翻出种种形状、卷出个个姿态!
它似乎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它接受了巨浪,也引领了巨浪。
但再久经阵仗的孤舟,也会有迷失的一刻。
在翻天覆地的浪起浪伏后,它竟也觉得失控。
觉得对方越来越失去了理智。
这时巨浪越挫越勇,越起越厉。
它最终化身成了一把铡刀,而孤舟成了茫茫的雪地。
铡刀进攻!
刀进!
刀出。
雪落!
血流。
再也没什么技巧。
更没什么节奏。
只有在失去了一切文明与理智后,单纯而野蛮的发泄与碰撞!
所以当我醒过来后。
我看见仇炼争在用一条帕子,小心翼翼地帮我清理着什么。
他神情依旧冷漠,但动作却很小心、很温和,努力不去触动伤口,然后我抬头,他侧目,他这目光与我短兵相接,顿时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变化。好像某个锋锐的部位变得平和,某个平和的部位又变得警惕。
我平平静静地看着他,半晌,问了句:“够了么?”
试了这么久,够让你信我了么?
做了这么多,够解你的毒了么?
还不够的话。
我把你打死。
我不知道仇炼争理解的是哪一种意思,反正他脸上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。
好像不同的部位拆分出来就是不同的感情,用一千种角度去解读,能得出一万种答案。
在那一短瞬间的复杂变化后,他移开了目光。
他冷漠归冷漠。
但已经没有杀气了。
只是尽力以冷淡口吻说了一句。
“你腹部的刀伤有些崩开了。”
他都这么说了,我就真诚地谢谢他。
“倒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