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姨晾完衣服进来客厅时候,裴小拾已经从万贺呈背上下来。
两人其实没什事,万贺呈说那些话裴小拾都能听进去,也开始慢慢自消化,只是情绪恢复得慢,此刻瘪着嘴眼角挂着泪看起来确是副被欺负模样。
阿姨看不清形势,看两人僵持在玄关,心想这不是办法,她这个和事佬还是得当,于是心急,什“日夫妻百日恩”“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”“夫妻没有隔夜仇,床头打架床尾和”话都出来,上前把两人分开,拉着眼圈红红裴小拾坐到客厅沙发上,往他怀里塞纸巾要他把眼泪擦擦,又拉着他手说些好听话,什眼睛这漂亮怎能掉眼泪之类。
过会儿阿姨下楼倒垃圾去。
裴小拾这时候已经不哭,但呆呆对着电视柜方向,直到眼泪干在脸上纸巾还攥在手心里没有要擦脸意思。
万贺呈进卧室换件衬衣出来,看他还坐在沙发上走神,便走到他身旁坐下,侧过身捏他下巴把他脸转过来方便自己光明正大观察:“刚才不是跟你吵架,阿姨那边去解释。”
这时裴小拾回过神,知道万贺呈这是来安慰他,哪里还敢再拿乔,赶忙见好就收,下巴磕在人手心,很认真地点头,尖尖下巴蹭得人手心发痒。
“脸这脏,等会儿记得去洗把脸。”万贺呈指腹在裴小拾嘴唇上按按,见那失血色唇瓣慢慢红润起来,顿顿,说,“让阿姨煮份,晚上回来吃。”
“那忙还回来啊。”裴小拾嘴上这说,眉毛却已经有个愉悦上扬动作,眼里光都明亮些。
“你‘明天早’就走,不回来怎办?”这时候万贺呈手心把裴小拾整个下巴都兜住,指尖掐住他脸颊,恶劣地把他掐出个嘟着嘴模样,“不回来怎‘换种态度’跟你‘好好聊聊’?”
用全是刚才裴小拾控诉他话术。
裴小拾耷拉着肩膀抠着沙发皮,无意识咬住嘴唇内侧软肉,被迫嘟着嘴,声音含糊又怯又倔:“刚才说,是骗你,没有要明天早就走,所以你不要为特地推掉什工作……”
万贺呈被他这模样弄得没办法有情绪,于是松手,按住他脑袋呼噜把,算是个安抚:“没推,晚上是酒会,不喝酒,工作谈完就走。”
今年年初刚过完年那阵,万贺呈联系上大学时候认识个医学院学长,向他咨询抑郁症相关问题。
学长叫章明辉,现在在北京协和心理医学科从事临床工作,开始章明辉以为是万贺呈想解该领域,很热心地给他发些在国内外期刊上比较有影响力、关于抑郁症最新研究成果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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