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裴小拾下从刚才情绪里抽离,沉默短短五秒钟时间里反省自己好几次,想到万贺呈昨晚说“太喜欢”和“改改”,猜想万贺呈可能又要说这事,于是开口就是句“知道,会改”。
“真会改。”裴小拾很着急地说,“刚才不该偷亲你,也不该说你是‘天下第好’,这样‘太喜欢’,会让你有压力。”
其实万贺呈不是要说这事,但还是先跟他把这事理清:“有压力?你觉得让你改是因为这个。”
他人再有存在感情绪,只要万贺呈不在意,那些心意就影响不到他分毫,说来薄情,他从小到大从不会为拒绝他人示好而有丝愧疚,不想做事会被他很快从人生计划里剔除干净,连“存在”也没有,自然谈不上“负担”和“压力”,反过来说,如果他在意什,定是出于自愿。
裴小拾很慢地眨两下眼,好像是脑子又转不动,或许是心理作用,吃药这段时间以来,他思维是有迟缓些。
又过好会儿,他才耷拉着眼皮,很小声地说:“知道,是因为太喜欢你,才让自己生病……你是为好。”
万贺呈觉得自己真是把所有耐心都给裴小拾,还真能陪他在这儿说情话,低头看他,拇指指腹蹭过他眼皮:“又这委屈模样给谁看?欺负你?”
“不是不是!”裴小拾急急摇头,离人太近,说话时热气扑在人脖子上,意识到万贺呈可能会热,就自觉地把脑袋移开些,赶紧下个话题,“那你刚才想说是啥?”
万贺呈条胳膊枕着脑袋,圈住裴小拾肩膀那只手抬起来在人后脑勺搓搓,说:“刚才要说是,以后睡醒没事干就下楼去跑两圈,总不至于志气只大到看睡觉。”
可是裴小拾第个念头却是,不可以吗?就像有些人追求功成名就,有些人只想过平淡日子,有期盼儿孙绕膝,还有宁愿丢下切自由自在,理想与理想迥然不同,可是好像大家都没错,裴小拾想,看你睡觉这件事真会让感到幸福,觉得没有做错什,只是很喜欢你。
万贺呈好像知道他在想什,也或许是真被他给打败,于是捏住他脸颊块软肉在指腹间搓搓:“不过这是你自由,你随意,继续睡。”
万贺呈感受得到,几月未见,裴小拾不仅气色好,身上和脸上也稍微长回点儿肉,不再是之前过分瘦模样。
昨晚在床上,裴小拾小声问他自己还有没有再硌到他,他说不硌,就看见裴小拾脸上露出那种很开心很满足表情——眯着眼,眉毛弯着,眼角堆着全是真真切切笑意,这样神情对于现在裴小拾是很罕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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