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申城还不大有春迹象,甚至因倒春寒接连下半个月雨整座城市更显寒气凛凛,裴小拾出门没有带伞,也不记得要去买伞,此刻站在万贺呈面前,落汤鸡称不上——毕竟只在上下出租车过程中淋些雨,但身上多少也带点湿气。
“来时候下雨吗?申城不比深圳,现在外套还不能脱。”万贺呈盯着他看,看见他身上件针织毛衣松松垮垮,锁骨露出大半,不是能保暖样子。
流汗又淋雨,加上过来路上做路心里建设,现在裴小拾身心皆虚弱,形象更称不上好,头发本就柔软,现在无力垂着,把眼睛微微遮盖,脸上没有多少血色,眼窝发着青有些陷进去,连健康都算不上,别说有多少活力。
“下,雨,很小。”裴小拾小声回答,终于抬手去接万贺呈给水。
手抖得太明显,好在他接过水后,万贺呈就转身去调房间空调温度,没看见他仰头喝水时水被晃出来大半、沿着宽松领口淌进他胸口。
怎这笨,喝个水都喝不好,水流到肚皮冰凉凉,旋上瓶盖时候裴小拾偏头打个喷嚏。
空调温度再调高几度,万贺呈回身说:“本来是看下雨,想去接你,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。”
“手机静音,没注意到……”再把谎话说遍,裴小拾这次就,bao露出些心虚,捏着矿泉水瓶瓶身几根手指不自觉用力,把平日里粉嫩指甲盖也按到发白,没注意到矿泉水瓶被他握得有些扭曲变形。
“知道,你刚才说过。”万贺呈把那个只剩半瓶水、又受尽“酷刑”塑料瓶从他手里拿下,“很渴吗,调个空调时间你能喝这多。”
其实真正喝到裴小拾肚子里可能只有那两口。
“很渴。”裴小拾声音有点哑,每次说谎都会加剧他胃食管反流。
万贺呈问他:“已经这个点,吃过没有?本来想约你吃晚饭。”
裴小拾春节那会儿还想着多吃能长肉,但生病以后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想法和行为,从深圳回来后更是只要不是饿到走不动路,他就想不起来吃饭这件事。
于是裴小拾先不回答,反问万贺呈吃吗。
万贺呈说:“没吃。”
裴小拾马上就说:“也还没吃。”
万贺呈说:“那就起在酒店吃吧,叫餐,你衣服湿先去洗个澡,刚好酒店有多套睡袍。”
裴小拾低头,才发现自己毛衣下摆正在往下滴水。
原来这明显吗?
不是雨淋,是他刚才喝水弄。
外头雨没有淋湿裴小拾,是裴小拾自己世界在下雨。
裴小拾后来还是乖乖去洗澡,洗完澡他穿着跟万贺呈同款睡袍站在浴室镜前吹头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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