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贺确实是怀疑季尧,甚至肯定这不过是季尧出苦肉计。
他曾经很受用季尧撒娇语气,如今却很厌烦,不屑伪装,眉眼之间冷漠览无余,说“季尧,你给老实点。”
“陛下要是出事,对谢家,对你,全无好处。”
季尧看着他,笑容更甚,轻慢地道:“杨公公,你比更怕皇兄死吧。”
他靠近杨贺,凑他耳边笑道:“没皇兄,就失腰杆,丢后背,只能打回原形在地上爬,变回谁都瞧不上阉人——”
话没说完,杨贺攥住他衣襟,手指用力地掐着他喉咙,“闭嘴!”
“给闭嘴!”
“你以为你又是什东西?”杨贺脸上没什表情,“不过是谢家用来争权夺势傀儡,苟延残喘疯子。”
季尧没反抗,仰着脖子,嗓音嘶哑,吃力地笑道:“公公别生气嘛。”
杨贺手指收紧,轻声说:“你当真以为不敢杀你?”
他看着季尧,倏然笑,阴森森道:“已经死过次,季尧。”
“这辈子谁不让好过,就让谁死,”二人挨得近,四目相对,杨贺声音温柔,“不要再挑衅。”
季尧说:“那你动手啊。”
他直勾勾地盯着杨贺,喘不过气,脸颊都憋红,眼神却有几分阴郁,“杨贺,杀,会在黄泉路上等你,说不得咱们下辈子还得作伴,不死不休。”
外头春光明媚,里间却死般寂静,二人对峙片刻,杨贺脸色彻底冷下来,狠狠甩开手。
赌赢。
季尧被推个踉跄,眼前发黑,跌坐在地上,边想,捂着发疼脖子用力地喘几口气,边咳嗽边笑,痛快又疯狂。
杨贺言不发。
季尧坐在地上,缓过失血过多晕眩,才慢慢抓着杨贺袍角摇摇,小孩儿似,“公公,杨小公公,贺之。”
他连声叫杨贺,他不应就不停般,杨贺终于垂下眼睛,俯视着季尧,季尧说:“起不来,公公拉把。”
杨贺嘲讽道:“殿下都能从冷宫里爬出来,怎就起不来?”
季尧说:“这不样,别人害就是身上疼,公公这用力地掐,不但脖子疼,心也疼。”
他抬朝杨贺伸出手。
杨贺气得踢他脚。
季尧疼得哼哼声,又朝他笑,虎牙尖尖,稚气又天真,当真像个要抱孩子。
过半晌,季尧手都举酸,杨贺才弯腰,去抓季尧手。
下瞬,季尧却趁势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,用力按在桌面,猛兽衔住猎物似,鼻尖蹭他光滑白皙脸颊,喘着气说:“公公不要对这坏,你对好,听你话好不好?”
杨贺脸色骤变,咬牙切齿骂句季尧,耳朵疼,身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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