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尧再是早慧,对杨贺所说也是知半解,懵懂之余,还有几分莫名期待。
到底是杨贺要让他看东西。
那日,春雨停,太阳落山,风过处还有几分春寒。
屋里灯火通明,季尧睁大眼睛,愣愣地看着杨贺丢给他几本图册,本摊开着,两具赤裸纠缠身体露骨地撞入季尧眼瞳。
杨贺轻描淡写地说:“这几本都是宫里画师画。”
季尧哦声,偏头盯着杨贺看,终于有几分少年人青涩无所适从,“公公这是……”
杨贺看着季尧,抬手掩着嘴咳声,面色如常道:“殿下十六,此事原该有人来教殿下,如今奴才只能越矩。”
“殿下不必难为情,”杨贺语气慢,像说喝水吃饭般,目光却落在季尧身上,藏几分恶劣。
季尧脑子里仍是那冲击性极强春宫,画里画是男女,寥寥几笔,二人姿态跃然纸上。敞开腿,雪中点红似奶尖儿,交合处将插未插,隐约能见春水潺潺,香艳又露骨。
可不知怎,季尧却想起杨贺。
他声不吭地盯着杨贺开合嘴唇,舌尖也是红,他肤白,腰细,掐在朱红锦衣里有种款款风致。
杨贺都不知道他有多好看。
季尧无端觉得口干,喉咙也干,恍惚听见杨贺说声,门外走进两个姑娘。俱都是妙龄女子,穿得薄,身材玲珑,柳叶杏眼,如同春桃初绽般好相貌。
季尧好像察觉到什,直勾勾地盯着杨贺,说:“公公,她俩来做什?”
他这话问青涩又懵懂,委实难得见,杨贺玩味地瞧着他,施施然起身,说:“殿下说,她们来做什?”
他扫那二人,留下句,“好好伺候殿下”,就朝外走出去。
门也关上。
季尧耳边听见门响才回过神,气笑,杨贺当真是“体贴”!
他不动,地上跪着女子却得命令,不敢违背,个胆子大些,膝行着过去,柔顺地仰起脸看季尧,细细地叫声殿下。
季尧浑身僵,定定神,抬手掐着她脸颊,挑剔地审视,笑起来,“哪儿好看,嗯?”
他声音低,似是不解地说:“他怎就不看看自己?”
那女子抖抖,迷惑地望着他,却下意识地不敢多问,柔声说:“奴,奴来服侍殿下。”
杨贺站在外头,冷风吹,轻轻吐口气。他想着季尧青涩笨拙样子,嘴角翘翘,季尧在他面前惯会卖乖,看久,却有几分无孔不入感觉。
今晚这样子,才让人觉得他是个半大少年。
小宦官躬身凑上来,问道:“督公,回去吗?”
杨贺回头看眼亮着灯屋子,回去两个字还在舌尖没有吐出,里头就是砰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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