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瞻独自清醒地守在杨爱棠卧室里,有那片刻,他很想点根烟,但他低头再看眼杨爱棠脸,却又能奇异地忍住。
杨爱棠呼吸不太顺畅,程瞻烧壶热水,又摆好纸巾盒,当杨爱棠哼哼唧唧时候,程瞻就扶他起来擤鼻涕。
这样事情,等明天爱棠醒可千万不能让他知晓。程瞻发笑。
他还去客厅收拾起那张沙发。杨爱棠喜欢趴在这里开着电视机干活,因此沙发垫上长年摆着他书和电脑,程瞻放到茶几上去,又试图把折叠沙发床打开。谁料沙发缝隙里似乎塞什金属制东西,旦打开,就“哗啦”掉到地上。程瞻摸不着头脑,只好将沙发再度合起,打开手机电筒光,伸手去底下摸索。
摸半天,终于摸到。那东西触碰到手指瞬间,程瞻就已经凭触感知道它是什。
它细链还勾着地毯软毛。迎着落地灯幽光,将银质链条从手掌间披落下来,那枚没有任何装饰戒指素面上已经满是灰尘斑点。
程瞻怔怔地望着它那收敛起来光。
杨爱棠定是找不到包装盒吧?他是故意将它扔下,还是不小心把它掉进沙发里?虽然当年,明明是杨爱棠自己千挑万选地挑出它。程瞻还记得那是在闷热夏秋之际,他们起去王府井珠宝店,装模作样地逛下午,出商场还碰上突如其来,bao雨。最后杨爱棠是在网上订货。
当他将成对戒指项链摆在程瞻面前时,程瞻曾经以为自己得到全世界。
爱棠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改口叫他老公——
“——老公?”卧室里突然传来声迷茫呼唤。程瞻惊跳,连忙将戒指收进茶几下抽屉,正要走过去时,又迟疑。
果然,杨爱棠声音很快就清醒:“程瞻?”
前句情难自禁,他是不会认。
程瞻忽然觉得杨爱棠其实也很容易理解。他小心思,藏在无数日常褶皱里,藏在各种宛转腔调里,藏在连他自己都不见得能记住角落里。
但是程瞻恰好是个有耐心人。
他洗个手,推开门,杨爱棠仍然闭着眼睛,只是身子往床边挪挪。程瞻问他:“要喝水吗?”
杨爱棠闷在被子里抱怨:“你好慢。”
程瞻扶他起来喝水,边端详着他脸色,开口:“刚才去弄沙发……”
“你要睡沙发?”杨爱棠喝水后,嗓子润泽些,脑筋好像也变得锐利起来。
“你生病。”程瞻忍耐地说。
“你怕传染给你?”
“不是,爱棠——”
程瞻发现自己衣角被攥住。
爱棠低着头,也不知在想些什,只是五指攥得越来越紧,“沙发……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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