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，方棱不自觉地越开越快，冷风刮进车窗，像用冰冷
刀背威胁地拍着他脸。
“方棱。”杨爱棠终于又开口
，“他知不知道……
……和程瞻……”
这件事，即使是杨爱棠，也觉得难以启齿。
“他不知道。”方棱说，“没告诉他。”
杨爱棠说：“真很抱歉。”
“你为什
抱歉？”方棱却说。
杨爱棠
怔：“什？”
“你是为拒绝小闯而抱歉，还是为和他哥哥谈过恋爱而抱歉？”
杨爱棠久久没有回答。
“啊，不是……”方棱只觉得周身都愈来愈冷，以至于将车里残余蛋糕香气冻起来，他舔舔唇，那味道已经寻不见。
方棱车速渐渐稳定下来。他开始茫然地后悔，这句话定伤害到杨爱棠。可是他心里也有团乱麻，把五脏六腑都缠绑起来，绞得稀碎，他没有余裕再去顾及杨爱棠心情。
“也许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。”方棱只觉嗓子发干，“他今晚是不该突然上门去找你，真，可是在上门之前，他已经等你半个月，他只是想让你尝尝他做蛋糕——爱棠，解他，他不是那种坏孩子，他真只是想——”
“方棱。”杨爱棠轻声说，“他是什都不懂，可你也什都不懂吗？”
*
这个电话最后也不知是如何结束。
杨爱棠很少和人吵架，不如说，除小时候和妈妈吵架、长大后和男朋友吵架，他从来不会和其他外人吵架。他没有想过要让方棱难堪。
挂断之后，他在沙发上坐小会儿，又挪动手指，进入微信，给方棱发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他没有等待方棱回复，径自趿拉拖鞋去厨房，摸着肚皮去开冰箱。他有种清点冰箱库存无聊习惯。可是因为出差半个月，冰箱里新鲜食材早已处理掉，现在只剩下罐头、面食和调料类，他拿出面条皱着眉头思索阵，决定出趟门。
他去离家最近社区菜篮子小超市，虽然略贵些，但好在营业到很晚。小超市老板认识他，不仅因为他是常客，而且因为过去有回他曾派遣程瞻来买小葱，程瞻带几根粗壮大葱回去，还说是老板告诉他大葱小葱都样。杨爱棠关火就出门去跟老板理论，大葱小葱怎可能样？
老板说：“不就忽悠他，没有小葱，你去别家买吧。”
杨爱棠眼睛鼻子都皱起来：“你忽悠他，他真会信。”
老板哈哈大笑，最后去店后头自家小花盆里给他拔两根小葱，说你俩真有趣。
那时候他很闲，老板也很闲，北京天色爽朗，而程瞻双手插兜事不关己地站在大马路白漆栏杆边，像是等待着家长跟人唠完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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