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。
或许是受宋照隐的影响,解恒空内心深处也还拥有仁慈。
宋照隐不予置评,却忽然想起了那个被解恒空藏在枕头下的陈旧手枪,那把多年前宋照隐曾多次用来做教具的枪。
在这一点上,他们的确相似。
就像宋照隐也留着当年他受训时,获得某次评比第一,凯撒送他的一双拳套。教会他怎么用纱布包扎伤口不会影响五指活动,让他双手在冬日不必皲裂出血。
那是身处炼狱,孤苦无依时,仅有的温情;也是荆棘塞途,不知所终时,唯一的指引。
——
决定去曼德研究所一探究竟,已经不需要在考虑的事儿。不管迈尔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宋照隐都必须亲自去了结。
宋照隐没让伊莉丝同行,也没让沈问轻的人察觉,甚至他都没打算让解恒空同行。
为了哄好因为拒绝结婚请求而生闷气的空空,宋照隐吃了不少苦,身体层面的苦,和味觉层面的苦。弄得他眼眶都晕出了生理性眼泪,红了一圈。
引得解恒空食髓知味,更别说还听着他压抑隐忍的呜咽,心里的火怎么也泄不掉,只有扣住他攥紧被子的手,埋头苦干。
最后还是宋照隐惦记着正事儿,讨了饶才停下。
趁着解恒空进入贤者时间,宋照隐在他杯子里下了点足以让他睡个好觉的药。等他昏睡过去,宋照隐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便拖着酸软的身体换好衣服,离开酒店与等候多时的伊莉丝汇合。
“这车安装了反追踪,但保险起见,还是准备了备用车,沿途的换车点会实时传到你的个人终端。”伊莉丝将车钥匙丢给他,
“这些地点连我都不知道,不会有人能追的到。而且沈问轻那边我让人传了点假消息,加上我和K还在这里,拖延个一天半天不是问题。”
“谢了。”宋照隐点了点头。
宋照隐之所以不让他们跟着自己前去,一方面是因为迈尔斯只对他没有杀意;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拖延出足够的时间,让他先毁掉面具。
“你注意安全,”伊莉丝拢了拢被风吹起的长发,看着宋照隐故作轻松道:“毕竟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制得住发了疯的K.”
宋照隐笑了笑,接过钥匙,上了车。
低沉的轰鸣声里,漆黑的改装轿车缓缓驶离,没入夜色之中。然而刚过一个路口,宋照隐就看到了道路旁的一棵槐树下,立着一抹白影。
正是脸色不善的解恒空,他应该是刚从酒店出来,全身上下除了那枚暗红手环,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。
“嗤嗤”的刹车声响起的同时,解恒空已经是飞窜过来,直接跳上了车前盖。
隔着挡风玻璃,只披着浴袍的解恒空单膝跪盖,阴沉着脸与宋照隐对视。
等到轰鸣渐熄,只有夜风呼呼,宋照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