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王坐着。
在间只有他和陛下屋子里。
他煎熬得仿佛坐在热锅上,怎挪都不利索。
这对于魏王现在年纪里说,可谓不易。年老,就奢望过点平静日子,就连坐着,都觉得需要花费力气,更勿论这等坐不安稳,来回挪动动作?
这花费精力,都足够消磨他们泰半精神。
正始帝浅笑盈盈,离去前,竟还欠欠身,看起来异常礼貌周到,可谓是优雅从容,令人觉察不出半点不妥。
可魏王眼睁睁看着皇帝翩然离去,平放在膝盖上手却猛地攥紧布料,汗津津手掌打湿衣裳,他整个瘫软在位置上,动也不动。
正始帝和先帝不样。
先帝因着身体孱弱,喜欢隐居幕后,运筹帷幄。
可正始帝偏生与其截然相反,赫然是头凶残,bao虐恶狼,凡是能亲自来,他绝不假于人手。
那浑然天成威慑和,bao戾,迫得魏王险些以为他就要死在这里。
他用袖子按按额头,满是虚汗。
“王爷?”
老王妃声音由远及近,正在侍女搀扶下朝着这里走来。此处并非正院,而是魏王处书房,偶尔他有事要思忖时,便会独自人来此,但是甚少会有到午夜时分还呆在这里,这未免让老王妃心中担忧。
魏王忙起身,却感觉衣裳湿润,低头看,那座椅上,赫然印出两坨屁股印汗渍。
…
前头连着两日下,bao雨,又接着两三日都是天晴,原以为这清朗好天会延续下去,结果转瞬又是,bao雨滂沱,将院门堵上,都能将鸡鸭鹅放在里头凫水,好番野趣顽闹。
可惜是,这点子虽好,可桃娘却半点都不在心上。
她穿着袭青蓝色绣花百蝶裙,正侧坐在游廊边上,抬手去接外头雨水,脚上穿双软底攒珠绣鞋,正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地上竹竿。
这是方才院内小厮侍女们拿来顽闹东西,桃娘也不去约束他们,只懒懒倚坐在边上,露出副愁容满面模样。
贴身侍女东湖守在她身后,将件外衫披在桃娘肩膀。
桃娘头也不回,看着院中啪嗒落下雨点,郁郁地说道:“东湖,你说这雨,都要流到哪里去?”
东湖:“流到低矮地方去。”
“那汇聚起来地方,叫做湖吗?”桃娘调侃地说声,只是勉强扬起声调,其实并不高兴。
东湖在桃娘面前半跪下来,有些焦虑地说道:“婢子是个愚钝,若是您心中不高兴,可得说出来,莫要憋坏在心中。”她双手捉住桃娘搭在膝盖上小手,微蹙眉心很是忧虑。
东湖可比桃娘要大好多岁,这院中内外,合该是她把罩着。
正因为年岁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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