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姿势散漫，却不失态，手指捏着
张书页，正缓缓地掀过去。
莫惊春仿佛没有留意到大皇子观察，正漫不经意地提起毛笔，在边上标注
什
，而后扬声说道：“墨痕。”
窗外经过青年便进来，欠身看看。
莫惊春将手里写东西递出去，低声吩咐什，然后才笑着说道：“可决定什时候要办婚事？”后半句话恢复平常语调，所以屋内人都能听到。
墨痕面色微红，笑着说道：“还没决定好，不过应该会在三月。”
“三月好呀，”莫惊春声音清朗温柔，“春日明朗，到时候可要给
送份帖子。”
墨痕眼睛当即亮起来，高兴地说道：“那，那是当然！”
他出去时候，甚至都有些同手同脚，险些个踉跄，还得是路过另个小厮无语地搀扶着他，“你这是作甚？”
那小厮……
大皇子眼神微眯，是內侍。
他不会认错。
尽管他声音体态很难辨认清楚，但是那略微尖细声音和面白无须模样，还是让习惯跟宫人相处大皇子认出来。
墨痕就笑嘻嘻地靠在卫壹肩膀上被拖着走，高兴得手舞足蹈，半点都没有在莫惊春跟前稳重。
“嘿嘿嘿，郎君说要来参加婚宴，嘿嘿嘿，他还要请帖，卫壹，你也要来——”
大皇子：“……”
你知道这个距离，莫惊春还是听得到吗？
他也听得到。
墨痕知不知道不要紧，但卫壹显然是知道，他默不作声地将墨痕拖走。
大皇子抿抿唇，低头吃口热茶。
等他再抬头时候，莫惊春已经不在原来位置上，而是走到书架前，不知在抬头看着什，好半会，他踮脚从最上层取下来个物什，然后走到书桌前开始处理起来。
整个下午，墨痕进来次，卫壹进来两次。
窗外庭院有人在洒扫做活，声音并不大，但是鲜活人气。
这院中伺候下人并不害怕莫惊春，反而非常喜欢他。那种喜欢，就像是春日娇花喜欢沐浴春风，又像是冬日暖阳无处不在。
莫惊春，莫家。
莫家两个女儿。
桃娘。
大皇子闭闭眼，小小身子感觉到倦怠，在他滑落在床榻上时，他感觉到股轻柔力道将他包裹住，然后便是更加温暖触感。
……陛下不会有那样善心。
大皇子想，他根本没有心。
有些事，陛下会做，是因为有人希望他去做。
在临睡前，大皇子偷偷抬起眼皮，看着正在给他掩实被角莫惊春。
……然后他睡着。
等他再醒来时候，屋内正燃着昏暗烛光。
已经是晚上。
大皇子蹭地坐起身来，便听到把轻柔声音，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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