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摩挲着手里冰凉铁牌,像是怀揣着某种沉甸甸压力。
莫惊春在试探正始帝,帝王又何尝还不是在试探他?
这铁牌是对莫惊春庇护,却也是对莫惊春束缚,以他性格,要走到鱼死网破之地,着实太难。
可拿东西,便必定会为之思虑。
承情愈多,束缚便愈多。
正始帝知道他会知道。
他也知道,正始帝会知道。
莫惊春倦怠地抵住额头,正始帝情况透着古恠。
老太医时常语焉不详,却又神神道道。尤其对寻找其兄姿态越来越迫切,这态度着实让人心中不安。
可是……
莫惊春沉沉叹口气,却又忍不住笑起来。
正始帝是疯子。
这个事实,莫惊春已经完全知道。
可这个疯子……
莫惊春摩挲着手里冰冷器物,在最疯狂时候,即便,bao戾万分,即便透着试探算计,可剥开层层阴鸷,bao厉,却仍有温暖。
即便那温暖透着血腥、恐怖、渗人和扭曲,却是真真存在。
那,开始纵容这头彻头彻尾疯兽莫惊春……
又算是什?
…
窗外大雪纷飞,冷得车厢内墙壁都是遍是寒意。
礼部侍郎蓝松柏僵硬地扭扭身子,看着对面假寐宗正寺右少卿,忍不住叹口气。
他这声叹气,将右少卿叫得清醒,重睁开眼。
短短十来日时间,礼部侍郎和右少卿便被迫熟悉起来。
不熟悉也不行,这队伍里就三架马车,架是给他们两人,剩下两架是大皇子跟他们侍从物品,再有押送是哀礼节仪,队伍不长不短,已经快到焦氏本家所在郡县。
他们两人在马车内整日对望,虽然乏味,但再怎样也比外面行军士兵要好得多。
无聊归无聊,也说不出挑剔话。
蓝松柏“再有两日,便要到。”
右少卿幽幽地说道“平平安安就是好。”
蓝松柏“你能不能有点信心?陛下可是派这般多人,要是在焦氏面前怯意,回去咱俩就完。”
右少卿淡定自若,“你可是忘宗正寺是干什?”
来往左右,全是宗亲。
他们怕过?
蓝松柏冷哼,“礼部却也不是被吓怕。”
礼部接待各国来使,个个却也不比宗正寺轻松。
若是莫惊春在此,他肯定认得出来,这个人就是当初在交泰殿上,发觉献舞舞女不对劲礼部侍郎。
右少卿“既如此,你怕什?”
其实不是蓝松柏怕,而是他总有种不自觉紧绷。
良久,他才无奈地说道“你是不知道,这次这大事情,焦氏怎可能不严阵以待?可是大皇子才四岁,又是文弱脾气,到时候肯定是们给他撑场子。
“可若是大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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