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别人欠他五百万样表情,但总归不是欠他。
路过超市,想起家里菜吃差不多,便拉着陈锋买点食材和水果零食。冬日傍晚来得匆忙,刚过六点就已经洒下层暖洋洋橘色,披在陈锋肩上,淡淡晕开。
望着陈锋,忍不住抬手摸摸他发尾,“你怎还没有去理发?都长那长。”
陈锋不自然地撇开视线,“懒得去,回去你帮剪。”
“又不会,到时候剪成狗啃屎你肯定又要发脾气。”
“你敢。”
“是你要让剪,”装无辜,这招还是从顾鸣生身上学来,“你要是真想试试,会尽量剪得好看点。”
陈锋不说话,只是稍稍加快脚步。
老式小区里住着许多夫妻和老人,每天回去都能在小公园看见扎在堆小孩。陈锋不喜欢小孩,就像不喜欢切带毛小动物样。
算不上喜欢,但也并不讨厌,偶尔有小朋友不小心撞上来,还会随口逗他们几句。
可能是时间还早,今天小公园里聚集着不少打篮球少年。陈锋停下脚步,定定看会,手提包被攥得发皱,许久才缓缓松落。
安静站在他身侧,没有催促。陈锋身量挺拔,此刻背影却无端透出股落寞脆弱,像是个蛀牙小孩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他孩子吃糖,憧憬他们嘴里甜味,却永远也轮不到自己。
想要忽略心上针扎般刺痛,但很难。篮球是陈锋曾经骄傲,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和疏忽,现在他本该是球场上最耀眼新星。他在夜间失去曾经拥有切荣耀,包括他骄傲与梦想。
有时候会想,如果当年他没有替挡下那几刀,现在又会是怎样光景?
想来想去,都踌躇不定,但唯可以肯定是,未来原本绝对不会闯入‘陈锋’这个来势汹汹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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