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第三医院
这条路许戚走过许多回，他记得沿途每
条岔路，每个信号灯，但今天晚上，这条路似乎怎
也看不到尽头。
出发前蒙蒙亮天空暗
，两排路灯准时把医院门口熙熙攘攘人影拖得很长。到处都在攒动，在吵嚷，唯伫立那个便显得惹眼。
廖今雪就站在那儿，静静，好像和人群隔着层薄薄透明壁。
许戚步子突然放慢，急躁路心不知怎被抚平。廖今雪仿佛感应到什，侧过头，视线触到瞬间谁也没有移开。
“已经拆线吗？”许戚走近，看到他手里拎袋子五花八门药，应该刚从门诊出来。
廖今雪低头瞥眼医院塑料袋，说：“结束，刚才去配几管药膏。”
“
是不是来晚？”
许戚笑声，不想气氛就此沉寂，见面后，外放情绪都被迫跟着收敛。
那些在线上可以肆无忌惮发出话，此刻想说出口，都要斟酌再斟酌。
廖今雪深深地注视他，薄唇开开：“不晚。”
这双眼睛远比今晚夜空深邃。许戚心跳乱那阵，被强压着复原，低下眼转开话题：“你个人怎过来，打车吗？”
廖今雪视线越过他肩膀，停在远处某点。许戚转过头，心被什东西不轻不重地戳下，麻木过去，骤然席上阵强烈,bao风雨。
“车送去修，向朋友借辆自行车。”廖今雪低沉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是辆停靠在路边黑色自行车。
车身很新，看出来极少被主人使用。许戚晃下眼，闻到缕来自记忆水腥味，那辆又破又旧自行车从跟前摇摇晃晃地驶过，承载着那个夜晚年少廖今雪，和后座湿漉漉他。
静默中，廖今雪喉结微微滑动，沉声：“自行车可以先放在这里，明天再来取。”
话音未落，许戚突然说句：“能骑回去吗？”
“什？”廖今雪以为听错。
许戚又重复遍：“能骑自行车回去吗？”
廖今雪扫过不远处许戚开来车，又对上许戚镜片下敛着暗光双眼，他垂下眼皮，听从本能声音，“能，载你。”
挂在把手上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声音，当自行车动起来，许戚先是后仰，继而整个人猛地往廖今雪身上倒，想起背后刚拆完线伤，他立即弹直脊背，仅用两根手指拽住廖今雪衣摆。
晚秋风少凉爽，吹过脸颊携着丝丝闷热。许戚虚抵在廖今雪背上，等车身稳，用闲聊般口吻说起：“后来又忘记要怎骑自行车，就那个时候试过，后来直没再骑。”
廖今雪说：“这个不难学，改天可以教你。”
“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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