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轻响,将殿中立侍宫女骇得颤。
虞灵犀眨眨眼:“怎……”
话未说完,宁殷已攥住她手腕,拉着她出大殿。
外面阳光正好,云淡风轻。
空气中浮动着暮春花香,没料峭寒意,却又不显得燥热。虞灵犀被宁殷拉着走过长长宫道,淡金裙裾飞扬,直到御花园海棠霞蔚铺展眼前,她才明白宁殷是特意带她出来散散心。
虞灵犀本不喜欢海棠,前世赵府就种着大片海棠花。
“不喜欢?”
宁殷看出她那瞬迟疑,随即然样子,“砍。”
侍从动作很快,真开始伐树掘花。
眼看着海棠花要惨遭毒手,虞灵犀哭笑不得:“别!砍重新栽种,又得花上千两银子。”
她好不容易才省出来银子呢!
怕宁殷真将海棠苑夷为平地,虞灵犀只好拉着他继续往前。
前面是片山茶,大朵大朵层层叠叠,开得极美。
沿着花苑走两刻钟,隐隐露出座凋敝阴冷宫殿,以高墙围拢,密不透风。
身侧宁殷目光顿,缓下步伐。
虞灵犀并未察觉,抬手遮在眉前道:“前面是什宫殿?怎如此荒芜?”
“朝露宫。”宁殷道。
“什?”虞灵犀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。
“朝露宫。”
宁殷又淡淡重复遍,“它还有个名字,叫冷宫。”
虞灵犀想起来:这里是先帝关押宁殷母亲地方。
宁殷在此处过十二年炼狱般生活,然而逃离炼狱,又坠入另个炼狱。
虞灵犀时看不懂宁殷眼底黑寂是什,她只感到绵密痛意。
“们换条路走吧。”
她体贴地握着宁殷手指,朝他浅浅地笑。
宁殷眼底重新浮现出光来,勾着兴致笑:“想不想进去瞧瞧?”
虞灵犀摇摇头:“不想。”
“撒谎。”宁殷捏捏她尾指。
虞灵犀确想,有关宁殷切,她都想解。
但她知道这是宁殷不堪回首往事,她不想他受伤。
她可以往后偷偷前来看看,独自心疼会儿,再回去用力地抱抱他。
但,虞灵犀低估宁殷那股近乎自虐狠绝。
当他下定决心放下心防时,是愿意将心底伤口血淋淋撕开,然后捧到她眼前展示。
“这是那个女人关押小屋。”
宁殷指指侧殿耳房,“每次不听话,便会锁在这里头关上夜。”
当然,如果老畜生来找她过夜,他也会被关进这里面,听着外头断续传来难堪哭喊,绝望地捂住耳朵。
“有次那个女人被折腾得发病,忘还在黑屋里,在里头呆两天夜才被人发现。”
宁殷用若无其事嗓音,说着令人毛骨悚然话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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