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降罪啊!
众人正摸不着头脑间,又听内侍继续道:“……薛府二郎重孝重礼,虞府二姑娘温婉贤淑,然天命不合,相冲相克,允其各还本道、侍奉双亲。待时机成熟,朕再为两家重择佳偶,另配良婿,钦此!”
圣旨念完,满座哗然。
这是始料未及,薛岑倏地抬起头,眼中旖旎温润笑意褪去,渐渐化作茫然。
是圣旨上写错吗,怎会突然天命不合?
薛岑不愿相信,不敢相信。
眼前碎雪迷离,花轿就落在离他丈远地方,触手可及。
定亲时礼部明明已经合过八字、测过吉时,不是吗?
“薛二郎,接旨吧!”内侍高声提醒。
薛岑毫无反应,仿佛身处噩梦之中,怔怔然不知如何自处。
是旁薛嵩代为跪伏伸手,嘶哑道:“臣,领旨。”
圣旨落在掌心,沉甸甸宛若泰山压下,薛父哽咽闭目,便知切都完。
他们计划毁在离成功最近那步,功亏篑,沦作笑柄。
虞焕臣和虞辛夷同时长舒口气,轿子中,虞灵犀紧绷身形松懈下来,靠在软垫上长长呼出口白气。
直到这刻,她才像重新活过来。
“好在尚未礼成,薛二郎,虞二姑娘。”
内侍朝两家各自行个礼,堆着假笑道,“还请两家互相退还庚帖,这桩婚事便算作罢,小臣也好回宫向陛下交差。”
虞焕臣点点头,转身撩开轿帘,递出手掌低声道:“岁岁,没事。”
虞灵犀拿起旁早就备好薛岑庚帖,指尖紧紧,而后抬眸道:“兄长,要亲自与他说。”
虞焕臣惊讶,迟疑片刻,终是改为握着妹妹手,引她下轿。
媒人已经战战兢兢地取来虞灵犀庚帖,递到薛岑手中。
薛岑惘然接过,依旧怔怔站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办。
场突如其来噩梦,没人告诉他该如何醒来。
花轿有动静,虞灵犀搭着虞焕臣手掌提裙下来。
她没有拿却扇,精致无双面容露于众人面前,红衣映衬这洁白洒落碎雪,娇艳得近乎耀眼。
薛岑没有焦点眼睛总算燃起些许亮色,迟钝地向前步,唤道:“二妹妹……”
虞灵犀却是站着不动,与他保持着半丈远距离。
嫣红裙裾猎猎燃烧,她并未穿薛岑亲自挑选监制那套华丽嫁衣,腰间却挂着枚尊贵陌生龙纹玉佩。
薛岑明白什,步履缓缓顿住。
两人隔着咫尺距离对视,个通透冷静,个茫然无措,宛若天堑鸿沟。
虞灵犀定定神,双手将庚帖退还,柔声坚定道:“君有高山之姿,成人之美。愿君此生佳人在侧,前路似锦。”
句“成人之美”,薛岑眼中最后点希冀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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