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。抬头
看，细碎
白飘飘洋洋落下。
下雪
。
“下雪好啊，能掩埋切肮脏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，宁殷忽捂着唇，喷出口血。
粘稠猩红从他苍白指缝淌下，淅淅沥沥滴在雪地上，是比身后滔天烈焰更红颜色。
方才偷袭那下，他受很重内伤，撑到现在已是极致。
视线开始涣散，飞雪有重影，可他只是顿片刻，复又继续前行，每走几步，都有新鲜血从口鼻中溢出。
他抄近道朝欲界仙都方向行去。
欲界仙都不能呆下去，为保险起见，必须烧光、烧干净……
永宁街铜锣急促，火光滔天。
官兵策马疾驰而过，大声吆喝着组织人力救火。
虞灵犀归府马车被堵在大道上，寸步难行。
“何处起如此大火？”虞焕臣跳下马车问。
青霄从人群中急出来，气喘吁吁道：“少将军，是西川王别院走水，火势急猛，整条街都堵住。”
今夜风大，火势要是不控制住，恐怕得烧整座永宁坊。
虞焕臣下意识往前步，复又顿住，回头看向马车中妹妹：“岁岁，你……”
虞灵犀见兄长欲言又止，便知他不会坐视不管。
于是撩开帷帽垂纱，无奈莞尔道：“兄长去帮忙救火吧，
有侍卫照顾，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虞焕臣这才安心上马，喝道：“青霄，取令牌调动巡城兵力，全力救火！”
说罢扬马鞭，朝着大火之处疾驰而去。
虞灵犀望着兄长于大雪中逆行而上飒爽英姿，心中微动。
他还是和上辈子样古道热肠，意气风发。
“小姐，永宁街方向走不得，须得从升平街绕路回府。”侍卫牵着躁动马，于车外禀告。
升平街？
那不是毗邻欲界仙都
？
虞灵犀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张苍白俊美脸，放下车帘道：“那便走吧。”
升平街。
宁殷步履踉跄，终是撑不住伤势，头栽倒在夹道雪地里。
或许是身体温度正在流失，他竟然感觉不到寒冷，只觉得惬意。
他仰躺着，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落，美丽，凄凉。
“吁——”
路过辆马车发现他，急促勒缰停下，骏马发出不堪重负嘶鸣声。
有人提着灯踏雪而来，迟疑喝道：“前方何人挡路？”
那晃荡马车灯笼上，“虞府”二字隐约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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